“艾里克？”</p>

萨满看着那一张脸：“我认识你，原来你也死了啊。”</p>

他怜悯地擦去了死者脸上的尘埃，轻声宣告：</p>

“他是下城区的一个小混混，墙头草，随波逐流，做过很多事情，可那些事情都没有成功。他曾经有过做一番大事的满腔热血，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人头地，然后他做糟了所有的事情。他一事无成。”</p>

萨满将银币盖在死者的眼瞳上，低声道别：</p>

“愿你在无尽的长眠中寻找到活着的意义。”</p>

棺盖合拢，萨满接过了榔头，为他钉紧了前往死者国度的“行囊”。</p>

木棺沉入了泥潭中，消失不见。</p>

……</p>

新的棺材被送上来了，这一次，萨满却忍不住轻声叹息。</p>

“天竺人，尸罗逸多。”</p>

他看着那一张扭曲的面孔，眼神倏无悲喜，只是怜悯：“又见面了呐，就让我为你送别吧。”</p>

他为尸罗逸多抚平了扭曲的面容，轻声宣告：</p>

“十六年前，他来到这里，这一座城市没有拒绝他的到来。为了出人头地，他贩卖禁药维生，广开妓院娼寮。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因此而死，一个儿子送回了天竺，他不敢再让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赚钱，他毒害了很多无辜的人，可他的到来也令混乱的禁药得到了管制，有那么一丁点的人得到了幸免。他死有余辜，但又不至于罪该万死，只是一个两头都够不到的可怜虫。他曾经为这个城市奉献过许多，也曾经遵守过规矩。可惜，他走错了路。”</p>

萨满将银币盖在他的眼睛上，为他合拢棺盖，钉上了钉子：</p>

“安息吧，你的名字将留在阿瓦隆的记忆里。”</p>

……</p>

最后送上来的，是一具沉重的铁棺，铁棺中，那个身披着沉重甲胄的男子已经与世长辞。</p>

像是经历了刀剑的劈斩，烈火的焚烧，还有箭矢的攒刺，死者已经体无完肤，可至死他都没有松开手中的重剑。</p>

断裂的剑刃的裂口上残留着厚重的血色，在寒风中轻轻震颤，如同魂灵的叹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