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议院控制了阿卡姆精神病院，对不对？他放任我来探索这里，就是要我搞清楚，这里究竟在发生什么。他让你跟我来这里，不是让你保护我，是为了让你杀掉他的敌人。除了教授，还有议院的人。”</p>

少年静静地看着他：</p>

“——对不对？”</p>

在少年的凝视中，屠夫沉默，没有回答。</p>

叶青玄忍不住撇嘴。</p>

“塞顿大叔，你这么老是装样子，也不是办法啊。”</p>

屠夫愣住了，眼神终于变化，从凶恶到阴沉，再变成狰狞。</p>

可少年只是看着他，直到他许久之后，面具之下传来烦躁的吐息：“你是怎么知道的？”</p>

“你总不能指望我忽然之间就一个曾经追杀过我的人联手吧？”</p>

叶青玄摊手，“我总得调查一下。”</p>

“靠着一天的时间？”</p>

“其实不止。”</p>

叶青玄说，“实际上，从我发现自己竟然能从绝不失手的屠夫手里逃走之后，我就怀疑你对我手下留情了。后来每一次回想，都觉得疑点不少，我不觉得自己强到能够逃出屠夫的追杀。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屠夫放水了。”</p>

“……”</p>

“屠夫”，或者说塞顿，无言以对，只是沉默。</p>

“……只要连上这一条线的话，很容易就想明白了。毕竟我的朋友蛮少的，而且像你这样体格的人也不多。我还是很感谢你放了我一马的，毕竟当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p>

叶青玄歪头看着他：“不过，你出来捞外快，老板他不知道吧？”</p>

“……”</p>

沉默中，硕大的马头面具之下，塞顿的表情一定变得很难看：</p>

“他妈的，滚滚滚！”</p>

他烦躁的将骨锯砸在地上，砸出了一道裂痕，最后看了叶青玄一眼，掉头走了。</p>

可在他的背后，少年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高声喊：</p>

“——塞顿大叔。”</p>

“嗯？”塞顿回头。</p>

“注意安全。”</p>

少年轻声道别。</p>

屠夫冷笑起来了。</p>

“应该注意安全的不是你么？”</p>

他头也不回的挥手：“放心，看在老费的面子上，你死了，我会给你报仇的。”</p>

“哦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啊。”</p>

少年的声音从背后的远处传来，渐渐的听不到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