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竖起一根手指：“我所知道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来自于你。仔细想想，再仔细想想，我是怎么知道的？”</p>

“因为《波莱罗》第一小节的所制造的‘念线’？”</p>

“有点靠谱了，但还不够。”</p>

夏尔摇动着手指：“只靠念线，充其量也只能探明你的位置而已。想要单方面想要将你吊打的话，还需要其他的东西配合，靠一些你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思考，叶子，不要停止思考！继续想……向下挖掘！在对决的时候永远不要停止思考，停止思考就是选择认输。认输，就等于死亡！”</p>

下一瞬间，他欺身而进，叶清玄下意识地向后躲闪，给自己施加了一个聊胜于无的“壁障”效果。</p>

可是他却看到那个正面向自己冲来的影子……消散了？</p>

音符·镜！</p>

夏尔的手刀从后面砍在他的脖子根上，将他轻松撂倒。在少年困惑的眼神中，他吹了声口哨，弹动手指。</p>

在指尖，几根连接着叶清玄的念线散发着微光，随生随灭。</p>

“——只是消极抵抗的话可没有什么卵用的。”他说：“你所有的想法，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p>

回答他的是少年指尖燃起的火焰。</p>

在地上，叶清玄面无表情地点火烧断了连接在自己身上的“念线”，从地上爬起：</p>

“再来。”</p>

“好的。”</p>

下一瞬间，两人手掌同时按在了自己的乐器上，别无二致的旋律从两个人手下同时响起。</p>

《波莱罗》·第一小节！</p>

在那种轻柔又静谧的旋律中，数道水汽念线从叶清玄周身凭空涌现，缠绕向了夏尔。</p>

在夏尔的手中，同样地念线也缠绕而来，两个人的念线彼此束缚在对方的身上，纠葛成了一团乱麻。</p>

当水汽念线缠绕在夏尔身上的一瞬间，叶清玄的眼神就变了。</p>

变得错愕又惊奇起来。</p>

他竟然……感知到了在夏尔控制中的以太？</p>

“怎么了？感应到了别人的以太是这么值得惊奇的事情么？”</p>

夏尔毫不在意自己的以太波动被叶清玄察觉，淡淡地说道：“现在明白了吧？念线可不是触觉的替代品，它是感知的延伸！这才是它的功用，它是‘乐师’的眼睛。一双让敌人的每一个意图、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音符的波动都无处可藏的眼睛。——恭喜你，终于入门了。”</p>

下一瞬，一声脆响。</p>

夏尔抬起手，毫无预兆地释放了一道霜结射线——施展迅速消耗低，所有乐师学徒都爱它。</p>

叶清玄面色一变，竟然没有反应过来！</p>

他明明已经能够感知到对方的以太波动，可在那一片杂乱的波动中，叶清玄却完全没有发现他正在演奏音符。</p>

理所当然的，他被削弱了之后的霜结射线糊脸，满脸白霜，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p>

“怎么了？我这里可都空门打开了。”</p>

夏尔歪头看着他：“你竟然连我要施展什么符文都没看出来？”</p>

“瞬发音符那么短的时间，你总要给我反应时间。”叶清玄伸手抹掉了脸上的白霜：“以太变化太混乱了，我找不到规律。”</p>

“动动脑子，让它转起来。”</p>

夏尔恨铁不成钢地叹气：“解译法呢，解译法呢，你这些日子里里学到的东西呢。”</p>

“解译法？”</p>

叶清玄一愣，像是忽然抓到了一星半点的头绪，不由自主地顺着夏尔的引导向下思考而去：</p>

“解译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