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拉罕沉默着，看着自己钢铁手臂。在手臂的内侧，那个不断在闪耀的音符，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p>

他伸手，感应着这个只需要稍微刺激就会激活的符文，还有其中所蕴含的，足以将自己和整个房子都焚烧成灰烬的“乐章”——这就是他的镣铐和枷锁。</p>

亚伯拉罕收回视线，轻声叹息：</p>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p>

……</p>

……</p>

叶清玄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到浑身酸软，超负荷的以太控制令他的头晕目眩。</p>

哪怕有九霄环佩代替他进行精细操作，可光是进行复数音符的演奏就令他竭尽心力了。</p>

就算是《黑色星期五》这一首乐章是父亲为他量身定做，可每一个“音程”的控制也要他亲手来操作。</p>

他要控制音符叠加、组合，构成“音程”的结构，就像是控制着字符制造短语，然后这种短语拼凑成句子和段落，就是乐章之中的“小节”。</p>

每一次小节的演奏都需要他全神贯注的投入，昨晚如果不是他提前藏在棺材里的话，恐怕早就露馅了。</p>

“但愿今天晚上不会这么费神。”</p>

叶清玄揉着脸，从**爬起来，钻进浴室洗了个澡。</p>

可是当他看着镜子的时候，就连自己都被镜子的人吓了一跳。</p>

……</p>

在淡淡的灯光中，白发的少年沉默地站在影子中，凝视着镜子，眼圈略黑，像是睡眠不足，可眼神却是锐利的，像是经历了锻打之后渐渐锋锐起来的剑刃。</p>

可是再不复遗忘的友善和淡泊了，不再热情洋溢。</p>

获得了一些东西之后，又失去了一些东西。</p>

或许真的像是夏尔说的那样，教室本来就是用血泪换取教训的地方，最有效的教育就是给予痛苦。</p>

下城区是个好学校，尽管学到的东西并非自己想要。</p>

叶清玄看着镜子，许久之后，低声叹息。</p>

“师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帅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斜刺里传来一个幽幽地声音，令叶清玄下意识地一抖。</p>

“师兄，你不要神出鬼没吓唬人好不好？”他叹了口气。</p>

“我知道我知道，当一个人沉醉在自己的美貌中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了。”夏尔凑过来，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眼神赞叹：</p>

“实不相瞒，我也时常有这种感觉，镜子里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呢？每次看到有人能够长得这么帅，我的膝盖就忍不住一软……前几天我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都忍不住给自己下跪了！”</p>

“师兄！”</p>

叶清玄快要压不住手痒的感觉了，想要揍死这货算了。</p>

“好的，我懂，闭嘴是吧？”</p>

夏尔耸肩，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说师弟啊。”</p>

“嗯？”</p>

夏尔手里玩弄着洗手池上的肥皂盒，吹了声口哨：“洗完澡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裤子还没穿？”</p>

“……”叶清玄无言地抬头，仰天长叹。</p>

不管是谁都好，一个雷下来快把这货劈死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