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都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p>

仆人搀着瘫软地卡伦走出去了，斯宾塞一个人在寂静的书房中，启动了暗门，走进了狭小的密室里。</p>

他坐在密室的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p>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化身为猛禽。</p>

一只翱翔在天空中的秃鹫。</p>

……</p>

当他赶到钟楼的顶层，那个隐秘的会议室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乱套了。</p>

愤怒而慌乱的猛禽们在喋喋不休地争吵，尖叫着。</p>

秃鹰收起羽翼，落在了最中间，发现今天来到这里的人都分外眼熟……都是和自己合作过的“同伴”。</p>

持重老成的“鹈鹕”正在维持秩序。</p>

“大家都冷静，不要吵！”</p>

“鹈鹕！你真的清楚我们目前的处境么？”喜鹊在尖叫：“那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p>

秃鹰一愣，竟然不是自己一个人收到了那封信。</p>

他转了一圈，发现足足有十四个家族收到了那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函，其中已经有六个家族有秘密警察登门拜访了。</p>

“青隼呢？”秃鹰低声问。</p>

“被带走了。”</p>

猫头鹰从天而降，冷声说：“就在几分钟之前，我刚刚收到了消息。”</p>

群鸟一阵死寂，眼神慌乱。</p>

“诸位，冷静一些。”</p>

相比之下，鹈鹕就镇定了许多：“很明显，我们和老鼠会的关系被人发现了。走私的记录已经彻底曝光。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我们需要善后，善后，明白么？”</p>

“那个叫做福尔摩斯的家伙究竟是谁？”猫头鹰愤怒地磨牙：“我要让这个杂种死无全尸！知更鸟在哪里？他不是专门负责下城区的事情的么？”</p>

“稍安勿躁，朋友，我在这里。”</p>

一只蓝色的知更鸟从天而降，落在人群中央，淡淡地说道：“下面的人正在追查线索。”</p>

“该死的，永远是正在查，正在查！”</p>

秃鹰大怒：“那群废物什么东西都查不出来！”</p>

鹈鹕也点头：“下城区愿意给我们干活儿的大部分是老鼠会，现在老鼠会还可信么？必须让山姆给我们一个解释！”</p>

“山姆已经消失了。他知道我们在找他，肯定会躲起来。”</p>

知更鸟说出了一个更坏的消息：“或许，他已经落进了那个叫做福尔摩斯的家伙手里。”</p>

鹈鹕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去找启示系的乐师，一定能从信上面找到一些线索。”</p>

“没用的，早找过了。”</p>

猫头鹰摇头：“莫纳大师已经看过信了，上面完全没有让人追朔的线索，没有指纹，没有汗液，没有体味。那个家伙戴了手套。没有媒介可以追查到他的身份。那个家伙本身就是行家里手，甚至他可能也是个乐师。”</p>

“信纸呢？信纸就是最好的媒介！”</p>

“试过了，《昨日重现》的乐章追朔到的东西太混乱了，甚至有不少乐师的气息留在上面，但每一个都不是他。那些信简直就像是在乐师协会的会议室里写的一样！而且，连警察厅的人都不需要找，瞎子都能看出来写这个东西的绝对是一个贵族……要么就是贵族家里的抄写员。各位，你们身边的秘书真的可信么？”</p>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危险起来：</p>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我们其中的一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