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片刻之后，回忆着那些印刻在自己脑中的操纵要领，低声吟诵密语。</p>

咔！咔！咔！咔！</p>

在纤细的琴弦上，骤然之间生长出了一层层棱状的细碎结晶。以太附着在了上面，变化结构，彼此契合，最后形成了宛如黑铁一般的光滑质感。</p>

作为乐器中也相当高阶的变体乐器来说，外形全然不是问题——原本它就是为了将大型乐器随身携带而诞生的技术。</p>

只是改变外在形态，简直轻而易举。</p>

在叶青玄的小心控制之下，九霄环佩的形态缓慢地变化，直到最后，变成了一条漆黑的手杖，被握在了他的手中。</p>

叶青玄握着手杖，随手挥舞了两下，将它顿在了地上。并没有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反而有一道清脆而细微的声音响起，宛如玉珠落入铜盘，声音清亮。</p>

那是琴弦被拨动的声音。</p>

“现在，如何？”</p>

礼帽之下的阴影中，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p>

“这是……乐器？”</p>

夏尔凑上前去，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耳边就响起隐约的声音。那是宛如漆黑河水一般奔流的绝望音律。</p>

那种音律缠绕在他的耳边，宛如活物一般钻入他的心神，扩散着令人恐惧的冰冷回音。</p>

夏尔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身不由己的坐在了地上。</p>

很快，声音消散了，他的眼前重新亮起了光明，可这一次他看向少年的眼神分外的惊愕和复杂：</p>

“《黑色星期五》第一小节？你什么时候掌握的复数音符演奏的？竟然进入节律级了！”</p>

“只是冒牌的‘节律级’而已，本质上来说，我依然还是个学徒。”</p>

叶清玄露出自嘲地笑容：“大部分人都是在学完所有基础音符之后，才去钻研复数音符的演奏技巧。恐怕只有我一个人在掌握了复数音符演奏之后，还没有把基础符文学全吧？”</p>

“……”</p>

“反正，就当我又作弊了呗。”</p>

少年神秘地微笑着，握紧“手杖”：“既然是一个失去了‘感觉’的瘸子，那总要有一把自己的‘拐杖’，对不对？”</p>

夏尔看着他笃定的样子，原本复杂地心情顿时放松了。无奈地笑了笑，挥手示意他赶快走人：</p>

“……路上小心。”</p>

“好的。”</p>

少年最后扣紧了袖口的纽扣，正待转身，却听见夏尔的声音：“喂，叶子，你不会蠢到去挑战整个下城区的，对吧？”</p>

“怎么会呢？”</p>

叶清玄压低了帽檐，轻声笑起来：“我只是要让那些‘想要我脑袋的人’体会一下我的感受而已……如果他们能够通情达理，把我的通缉去掉的话，那就真是谢天谢地了。”</p>

“啧。”</p>

夏尔听懂了他的意思，一阵牙疼：“听起来有够艰巨的，你自己保重吧。”</p>

“好的。”</p>

少年转身离去，“我去去就回。”</p>

……</p>

……</p>

十分钟后，大厅的，夏尔看着月光，又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重新进入废柴状态。</p>

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盆，手里抓着叉子，在盆里搅着沙拉，努力地找一些大颗的小番茄来下酒吃。</p>

“现在的小鬼真是让人头大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