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让你们的心理阴影面积小一些而已。”</p>

他俯瞰着的巴特，摇头：“你们为什么就不明白呢？”</p>

……</p>

“卑鄙！真是卑鄙！”</p>

在场外，巴特的同伴怒吼起来：“他犯规了！”</p>

“这完全和乐师的切磋无关！”</p>

“这是犯规了！”</p>

在场外，布莱恩皱起眉头，神情阴沉下来：“这是乐师切磋，怎么能将街头混混斗殴的下流手段带上来！这一场比试是你……”</p>

在他旁边，有人嗑着瓜子儿，打断了他的话：</p>

“老师，你再看看。”</p>

夏尔带着一贯的贱笑，指了指场中的少年。</p>

布莱恩闻言一愣，视线落在了叶清玄的后颈之上，在那里，灼红的血气奔流不息，隐隐形成了符文的轨迹。</p>

随着血气的奔流，少年消瘦的躯壳中，隐隐传来溪水澎湃的声音，那是血液冲刷躯壳所发出的倾向。</p>

“音符·流动？”</p>

布莱恩的表情难看起来。</p>

“这是音符带来的效果，没说音符不能是辅助型的吧？”</p>

夏尔将瓜子壳吐在地上，啧啧有声：“对内加持，加快血液的流动，带来体能的拔升，相当罕见的音符应用呢。”</p>

同样是基础符文之一，“流动”在学徒级是基本没有什么用的符文。因为它的效果并不强力，只能控制流体的运动速度，加快水流或者令水流倾斜的速度变慢。</p>

有圣咏学派的乐师曾经提出过一个应用方向，就是将流动应用在自己体内，将血液的流动速度加快，进而带动体内的其他器官，在短时间内加强体能。</p>

在这种加强所需要的精度太过精密了，而且带来的效果远不如同等条件下的其他乐章，因此被当成了冷门应用。</p>

音符的精密操作一直是所有乐师学徒所需要面临的难关，这需要长期对符文的熟悉和研究，令自己的感知对其熟悉，不断的释放才能够磨合出足够的精度。</p>

他们就做梦都想不到，有个变态硬背了不知道多少条符文的音节记录，在应用的时候，绕过了对以太的控制。而是直接根据所需的精度调整音节，走歪门邪道，直接略过了这个关卡。</p>

就好像是绝世剑客都需要人剑合一，在大家拼命在熟悉佩剑的时候，有人穷搜天下，砍柴的时候这一把，砍人的时候就换令一把，还有专门切菜的、用来撬锁的……</p>

难度肯定是前者简单，但后者想要做成，就未免太过变态。也无怪夏尔说他对音符“用强”了。</p>

在原地，明悟过来的布莱恩的面色变换，总觉得哪里不对。</p>

直到最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太快了……他的符文的吟诵速度太快了。比正常时间少了一半以上。”</p>

经过他的提醒，人群中的老师也反应过来了。</p>

“没错，效果也弱了很多。”</p>

最后，有人恍然大悟：“为了省略一部分音节，他减弱了效果……这是圣咏学派里‘快速吟诵’的技巧。”</p>

……</p>

“一群蠢货，连这个都不认得。”</p>

在阴影中，多尼米克啐了一口。</p>

“嘿嘿，战歌吟诵法啊……还有人懂这一套，真是难得。”</p>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嘿嘿怪笑起来，“这只小狼崽子是亚伯拉罕的学生？落进锐气尽失的家伙手里，是幸运还是不幸呢？”</p>

就在场中，无法裁决胜负的布莱恩听见了多米尼克的声音。</p>

“他没有作弊。”他说，“比试继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