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静止了。</p>

……</p>

“这是由初代三王分别立下的三条誓约，所有的乐师都必须遵守，哪怕只是名义上。”</p>

苍老的男人站在叶清玄的前方，低头俯瞰。他伸出手，按着少年的额头：“虽然到了现在，它在很多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流于表面的仪式，但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完成。所以，我也会认真对待。”</p>

就像是一瞬间，光芒黯淡下去了，窗外的喧嚣和鸟叫声都消失无踪了。</p>

叶清玄的眼瞳下意识锁紧。</p>

因为一片寂静。</p>

寂静里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呼吸。风吸入肺腑，从口鼻中吐出，回**在身体中时，便发出深远的回**。</p>

亚伯拉罕的身影逆着光，叶清玄看不清他的脸。</p>

在呼吸的风声里，隐约又有细碎的呢喃声从远方传来了，可那种声音太过渺茫，宛如幻觉，令人听不清。</p>

就像是有无数的魂灵在黑暗中凝视他们一样。</p>

“安定心神。”</p>

沙哑地声音传来，于是叶清玄的心神便安定了。</p>

亚伯拉罕的手就按在他的额头上，那一只手是铁制的，却不像是刀剑那么令人害怕。他的影子将少年庇佑起来了，隔绝烈光中的那些眼神和黑暗里的魂灵。</p>

“开始吧，倾听那些声音。”</p>

他低声说：“不要让先行者们徘徊太久。”</p>

“我明白了。”</p>

叶清玄闭上眼睛。</p>

……</p>

在寂静里，亚伯拉罕的吟诵声响起。</p>

就像是从极远处传来，又像是在耳边回**。那种声音里带着铁和石摩擦的气息，宛如朽铁在风中摩擦！</p>

无形的威严充斥在少年的心神中，他听到那些宛如雷鸣的低语。</p>

那是无数人重叠吟诵的声音，声音引导着他的意志，令他身不由己的投入其中，随着亚伯拉罕发出声音。</p>

于是，寂静被打破了，叶清玄的声音变得锋锐起来了，像是刀剑，要将誓言铭刻在命运和心魂之中。</p>

“遵从命运，万物由生至死。”</p>

“人力有穷，汝当谨守界限。”</p>

“敬畏以太，唯有大源永恒。”</p>

当最后一句低吟结束时，留下了宛如金属震颤的余音，余音在空中袅袅消散。少年忽然从那种出神的状态中惊醒，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汗流浃背。</p>

在这种脱力地疲惫感中，他听见亚伯拉罕的低语：“敬畏以太。”</p>

“——敬畏以太。”</p>

他闭上眼睛，疲惫地回应。</p>

“休息一会吧。”</p>

老师说，“两个小时之后，我开始教你所有乐师的入门功课——《平均律》。”</p>

……</p>

……</p>

两个小时后，叶清玄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书房都已经被挤满了。</p>

原本就堆满书之后略显狭窄的书房，现在不光是被罚站的夏尔凑在桌子前面，外面玩的白汐听说有好玩的事情之后也跑进来了。就连晒太阳的老费都跑来凑热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