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公！”</p>

随从犹豫了一下，面现迷惑：“只是，小的有一事不明。”</p>

“嗯？”</p>

“只为为了一个龙脉之血的小女孩儿，公公何苦劳驾金躯？”</p>

常老沉默了。</p>

许久，他的手掌抬起，又放下，最后轻声叹息：“你跟我这么多年，今日我教你一个常伴君侧的道理吧。”</p>

他撇了一眼刚刚从死亡线上走过的下属，眼神地带着腐木的阴沉和潮湿气息：“——循规蹈矩，不越雷池，方能活的长久。你想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你明白我说的意思是什么了吗？”</p>

“明、明白。”下属汗如雨下。</p>

“那就去吧。”</p>

常公公阖上眼睛，闭目养神：“记得，要全须全尾地带回来，一根头发都不准掉。”</p>

“属下，明白。”</p>

……</p>

……</p>

从那一天开始，白汐就再没有跟叶清玄讲过话。</p>

虽然确实老实了一点，但她更多的时候，恐怕只是不想理会别人。每天干完活之后，就静静地坐在角落里。</p>

沉默的时候她看着面前地尘埃，可视线像是穿透了尘埃，落到什么其他的地方去了。</p>

只有老费和她“说得上话”，可老费一来不会讲话，而来她也不会对着一条狗说什么。只是有时候老费在她身边睡着时，她会伸手去摸老费的长毛，仔细又认真。</p>

老费真是一条人见人爱的狗，虽然长得丑，但比叶清玄受欢迎多了。</p>

没办法，这个世界的麻烦之处就是这样，讨厌一个人需要无数理由，可喜欢一条狗就不需要任何借口。</p>

而且，大多数情况之下，狗比人好多了：只要你对它好，它就不会害你。</p>

只是叶清玄觉得，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而且老费是我的狗啊！你凭什么摸来摸去啊，我想摸都要趁它开心才行呢！</p>

埋头在账本上写完最后一个“0”，他抬起头无奈地叹息一声。</p>

在旁边，塞顿依旧沉默。这个怪物一样的大叔一直盘腿坐在柜台后面，磕磕绊绊地读那一本童话，翻来覆去。</p>

听到他的叹息，塞顿抬起头，忽然说：“老板昨天从外地发来了简信，问起了你。”</p>

“他知道我？”叶清玄一愣。</p>

“他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消息一直很灵通。”塞顿语气不逊：“他祝你入学考试顺利，而且说会给你带礼物回来。”</p>

“真的假的？”</p>

“最好不过太过期待，那个家伙的性格和礼物都恶劣到超出人的想象。”</p>

塞顿地面色发黑：“上次他出门给我带的礼物是一个巨大的驴头面具，可以套在头上，上面还带着血……”他停顿了一下，表情更加难看：“我讨厌驴。”</p>

“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关系这么糟糕真的没关系么？”</p>

“那个家伙如果能死在阴沟里，对整个世界都是好事。”</p>

塞顿说完之后，忿然地合上书，从抽屉里掏了一把钱之后，出门喝酒去了。连钱柜都不关，真是符合他的简单性格。</p>

叶清玄看着柜子缝里折射出来的金光，吞了口水，然后闭上眼睛把它关紧。</p>

真的是有好多钱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