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一个小时过去了。</p>

考官们各自查探着自己负责的区域和学生，对于目前的进度都非常的满意。</p>

“今年艾德里安家族的那个孩子表现不错呢。”</p>

有人低声赞叹。</p>

就在寂静地考场之中，班纳面无表情地回答着考卷，运笔如飞，一路上毫无阻塞，丝毫没有因为考官们准备的高难度题目而苦恼。</p>

“到底是家学深厚。”</p>

贝恩点头：“不愧是黑暗时代传承下来的名门。对神学涉猎精深也是理所当然。”</p>

“不太对啊。”有人低声说。</p>

有人也察觉到不对：“速度太快了，那个人……”</p>

“嗯？”</p>

“那个白头发的，你们看，他是怎么回事儿？”</p>

贝恩一愣，低头看向班纳旁边不远处的白发少年。</p>

在一片愁云惨雾地考场中，唯独这个白头发的家伙兴高采烈，几乎手舞足蹈。</p>

就像是磕了药一样，眼睛里快要放出光来了，手里抓着笔，在纸上一阵飞快的书写，速度几乎让人看不清。除了开头的两页需要思考之外，其他的地方，简直速度快到不可思议。</p>

教团改革制度，一扫而过，圣歌教派的兴起，风驰电掣，圣徒格里高利的功绩，几乎脑子都不动的写满了半页，唯有“卢恩文字和通用语文语法的差别”他耗费了很长时间……因为这个小王八蛋写了足足有一页半还停不下手！</p>

这哪里是做题？</p>

分明是特么前些日子那个被开除的首席在一夜之后狂奔吧？！逢山开山，遇水分水，那种癫狂爽快劲儿几乎要从早上奔到下午。瞧他那股喜庆劲头，完全就不像是在做考题，反而像是狐狸钻进鸡窝里那么开心……</p>

“喂，这是怎么回事儿？”</p>

贝恩地面色阴沉下去，看向身旁。</p>

“不知道啊。”负责出题的老师吞了吐沫：“他不会是被吓疯了，乱答的吧？”</p>

“这又不是政治分析，只要写满了就有基本分可以拿。”女考官轻蔑地瞥了场中的少年，冷哼了一声：“如果是乱写的话，他一分也拿不到。”</p>

“可万一他答的都是对的怎么办？”有人轻声问。</p>

所有人的表情都阴沉起来，那个白头发小鬼作为重点“照顾”对象，如果被这么轻松放过去的话，对副校长那里可完全交代不过去。</p>

在沉默里，一个人低声笑起来：“别自己吓自己了，一个贱民小鬼……懂什么神学。”</p>

“没错，我可是按照教职人员进阶的难度出的考题。”中年考官摇头：“那里有那么轻松地答得出来？就算是开卷也没有多少人能够轻松考过。”</p>

“恐怕真的只是乱填吧？”</p>

“我看是。”</p>

听到其他人这么说，贝恩的面色好看了一点，只是颔首：“胡乱答卷的话，就干脆地免除掉资格吧。想来校长那里也没什么话说。”</p>

“他答的都是对的。”</p>

在角落里，有人轻声呢喃。</p>

白发斑驳地苍老男人抬起头来，他的眼神浑浊，面容依旧那么木讷，看不出是对这群贵族们的嘲笑，反倒像是在陈述着什么事实。</p>

他说：“所有的题，全对了。”</p>

……</p>

……</p>

在考场中，叶清玄运笔如飞，飞快地扫着卷子上的题目，笔下生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