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钱家村全都姓钱,也是一个祖宗的,倒也没什么不可的。
一旁另一个族老,正抽着旱烟,闻此,却是皱了皱眉,吐出一股烟雾,道:“这我不同意,二哥你已经和多宝都出了五服了,认多宝当义子,不妥……我看还是我收……”
“呸,哪都有你钱小六的事,你是什么远亲了,还来凑热闹,说起来,多宝的姑姑是我兄弟媳妇的娘家嫂子,我们才是近的!”
另一个老人却是上前,狠狠的呸了一口,将手放在了牌匾之上。
“兄弟媳妇的娘家嫂子?这你也敢来说,那都嫁到外村去了的事儿,我呸!恬不知羞——”
无缘无故被呸了一口,这族老怎能愿意,上前来便又呸了一口,毫不留情面的反击过去。
“你这就是想跟我抢是不是?”
“哪里跟你抢了,我这是说的事实!”
“你想跟我试试?你这体格子行不行啊,来啊,试试就试试!”
“你们都别吵了,谁也别认了,就放在祠堂里!”
“……”
钱老妇人看着与以往在村民面前都是体面人的族老们,此时为了自家儿子的牌匾和义子之事吵得不可开交,丝毫没了体面人的样子,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她经受丧子之痛,虽然已过去了几天,可是心思早已不在争夺东西这上面了。
那一旁的另一个妇人,却是上前讨好的道:“老嫂子,别管他们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几个帮你搬回家吧!”
“是啊是啊,我们帮你搬回家!”
说着,不由分说的便一人扛起一样东西,往钱老妇人家里送。
“哎哎!”
钱老妇人叫了两声,却是无人理会她,只一个个积极的帮她往家里搬东西。
钱老妇人揉了揉眼睛,却是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东西,若是能换回儿子的命,她宁可不要。
不过对于朱慈炤,她还是万分感激的,因为自大明开国,也从未听说过有王爷拿着端午礼亲自前来慰问士兵的情况,自儿子死后,她便也有一走了之的想法,如今朱慈照炤这般对她一番宽慰和慰问,却是又让她燃起了生的希望。
看着远处已经渐渐消失在山坡尽头的马队,心中默念了几句“尊上长命百岁”,钱老夫人却是上前一把将那匾额抱在了怀里,夹在腋下,道了声:“就放在我家吧,我死了你们想怎么分怎么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