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哨长尬然一笑,忙是上前几步,一下换了副嘴脸,直替朱慈炤牵住马的缰绳,赔笑道:“听将军说的,您是巡抚府里出来的场面人物,怎能跟我这等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计较,您老万万不要再言了,既是我家总兵的事情,我们自然是不多多过问了,还请将军稍等,我这便去林子里取了马匹,带您去我家总兵的驻地,也少了这一路的烦扰不是?”
这哨长脸上已然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直恨不得将朱慈炤将老爷供奉起来。
朱慈炤看他这幅模样,心中鄙视,却是又有些好笑,只问道:“我这一两句,你便信了我的话,只不怕我是来诓骗你的?”
那哨长看了眼周民,脸上依旧含笑,作了个人模人样的揖礼,朝朱慈炤道:“看将军您说的,小的虽然职位不高,却也常在军中行走.....您身边这位将军虽然没穿官衣、未着将服,然而从袖中领口却可瞥见里衣,乃是军中将校才能有的织物,且这位将军穿着大明军中制靴,看帮面就是比我家营总还要场面,却还不能猜出些什么,却是小的眼瞎了,而且......”
朱慈炤打量了周民一番,见他说的条条在理,脸上一下没了笑容,心中只如同自己洋洋得意的要给别人看自己新买的拖拉机,而别人已然买了轿车一般。
想不到,高杰军中小小的一个基层长官都如此能察善辨,真是不能小觑天下人狗贼呐!
听他停下,朱慈炤正色道:“而且什么?”
那哨长见朱慈炤没了刚刚那般笑意,知道自己一番唇舌已经令这个小将动容,有些得意道:“而且我引着各位去了营中,若是真能给我家总兵富贵,我便是有功;若我家总兵不满意,自然我带来这三十多匹骏马去,我还是有功的!”
朱慈炤一愣,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家伙,脑瓜子这么好使,怎么就不能干一些正事呢?
“你且前面带路吧!”
朱慈炤不想跟他再废话。
“哎,您稍等,我去牵马!”
这哨长招呼一声,只让人又在怪石大岩后面埋伏了,他自去带着三人去了路边的林子,取马去了。
周民见朱慈炤默然无语,脸色甚是沉重,忙是抱拳,愧然道:“末将考虑不周,平白漏了破绽,还请公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