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杀人……我……害怕……我才十八岁,这……我答应给老八路养老送终的,没想到,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香港人……真是的,为什么要绑我这个穷人,老八路肯定不会给我交赎金的……”楚帅挣脱了盈姐姐的亲吻,惊惧地琢磨开了绑票和撕票的问题。他的思路一下子回到了自己遥远的老家。老八路视财如命,一分钱当成一块钱花,比葛朗台还葛朗台,更可怖的是,老八路嫉恶如仇,就是有钱也不会向绑匪屈服的……楚帅对老八路不抱什么赎票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唉,就是两小无猜比鸟齐飞的麦伊了,……可是,我背着她做下了这样的丑事……想到此,楚大官人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我……不活了,我倒霉呀我……人生匆匆十八个寒暑,弹指一挥间,变了人间……你们这些可恶的绑匪,你们真是瞎了眼啊,我穷得叮当响,比乞丐还穷,我……还没有象模象样地活过,求求你们,各位大爷大叔,我还不知道女人什么滋味,你们发发慈悲,让我正儿八经地活一回人,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们签合同,咱们约一个期限……等我做成了真正的男人,我就引颈待戳,绝不皱半下眉头……我是金龙楚家村的人,我们那儿的人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楚帅鼻涕一把,泪一把,如痴如醉,肝肠寸断。
他的这种发自天然的表演,把盈乃菁看呆了……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觉察到,她和楚帅帅同学接受地是绝对地两种绝然不同的生存教育。
楚帅哭到伤心处,一把搂住盈乃菁,声声哽咽地倾诉:“……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什么样子,这个世界太偏心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幸……总是……偏偏要光顾我这个穷人,难道,我是该死的,我注定一辈子……只能一个人孤苦零丁……没有爸爸,没有妈妈……”
楚帅又仰脖长叹:“老天,你只喜欢有钱的人,你忘了我们这些穷人,你太偏心眼儿了你,我……我要爸爸和妈妈疼疼我,爱护爱护我,这样……我死也甘心了。”说毕,又跟三岁的奶娃娃一样,在盈乃菁的怀里偎了又偎。
不知怎么的,盈乃菁的眼窝一湿,叭嗒叭嗒掉开了眼泪……她的心底里蓦然升起一种母性的暖意,把裸着的丰盈的胸,贴在了楚帅的脸上,“好乖乖,好帅帅,姐姐疼你,妈咪疼你……”
……要酸掉牙了,好情深的母子酸情对对碰……N多年以后,当帅老哥哥左牵菁右牵菲,背上背着白发苍苍的老伊伊的时候,楚帅老哥哥,常常会感慨,曾经有一天,在一个银灰色魔术箱子里的亲情大泪喷……
找一个间谍妈妈当姐姐曾一度成了帅帅的中短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