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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欲 泡沫梨 6246 字 20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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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幽夜根本回答不了。她叫什么名字……她若说她是他的妻子,他会有何反应呢?

呵……此刻他定是将她当成了某个眼生的婢女吧。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又有何所谓知道名字呢?

她想要跑,却还是硬逼自己冷静下来。

那枚血玉,要怎么样才能寻得回来呢?

14.调戏

“我、我叫晴儿。”最后脱口而出的竟是贴身侍女的名字,凤幽夜觉得此刻自己的舌头笨得都要打结了。

“……”身后男人沉吟了一会儿,似是在回想有没有对这个名字的印象,“晴儿?”

凤幽夜呆站在那里,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是新来的?”男人的语气漫不经心到有些冷漠的程度。

“……是。”凤幽夜嗫嚅着应道。

身后没有声音。良久,才听男人淡淡地一句,“下去吧。”

凤幽夜倏地松了口气。然而同时间,某种叫做酸涩的东西,却忍不住又涌上心头——方才她竟还担心他会对晴儿的名字有印象……可笑的是他连她都不认得,又怎可能对她的婢女有印象?

裙摆揪得更紧了,凤幽夜退了出去,默默地将那扇雕花木门阖上。

房门即将彻底关上的那一刻,她大起胆子偷偷瞄了一眼房内那男人,只见他依然低垂着俊美的面孔,看不出丝毫情绪。

还以为,能最后“见”他一面呢……就算,是以一个陌生小婢的身份。然而他却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等等。”

就在凤幽夜以为自己此生,都不可能再听到这男人优雅嗓音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于是她又把房门重新打开,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那男人。

即使是懒懒地倚靠着床头,男人的姿态依然优雅从容,浑身带着不容辩驳的气度。只听他低声命令道:“过来。”

凤幽夜迟疑着,心内的理智和冲动再次激烈挣扎了一番,脚下却又已经脱离了意识的控制,乖乖地朝他而去。

“把衣服脱了。”男人依旧看也不看她,懒懒地张合着红润的唇。

什、什么……?!凤幽夜愣在那里。

等了好一会儿,男人终于不耐烦地扬起了秀美脸庞,微显不悦地睇向那面色苍白、紧张得手足无措的女人。

与他深不见底的凤眸直直对上,凤幽夜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明明那么清俊秀美的一张脸,在那一头银发映衬之下,如烟般梦幻,如仙般出尘。然而扑面而来的,全是这个男人足以睥睨天下的强大气息。

“没听到么?”他又淡淡地重复了一次,“把衣服脱了。”

这下凤幽夜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幻听——脱衣服?他、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怎么……”男人直视着她紧张到开始泛起红霞的小脸,若有所思,“难道昨夜侍寝的,不是你?”

……侍寝?!

这下凤幽夜惊讶到张大了小嘴,仓皇地看着床榻上的男人,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想要从中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惜的是这男人显然不苟言笑。他虽然神色淡漠,却自有一派威严,令她根本无法质疑他所言的任何一个字。

那么,他的意思是说,他知道昨夜曾有女子“侍寝”,却以为是哪个婢女……真是这么误解也就算了,隔了一夜清醒之后,这男人竟然还、还叫婢女脱衣服……

明明昨夜折腾了她好几个时辰,今日他竟还有余力白日宣淫?

他……真的有清醒么?

“说话。”那男人复又催道。

凤幽夜张了张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紧接着,她就看到男人从床上起身,那颀长的身躯方一站直,她立刻感觉房间里的气压更低了。再然后,她就睁大了眼儿,看着他向她走过来。

“不、不是!”她立即慌忙否认道,“不是我。”

“噢?”男人比瘦小的她要高出好多,不消两步已走到她的面前,“真的不是你?”

“不是……”她何曾如此狼狈地撒过谎,却不得不坚持否认。声音却越来越小,小脸也垂得越来越低。

“不是你。那……”他伸手,纤长的指轻轻挑起了,她瘦到有些尖削的下巴,“还真可惜呢。”

他亲昵的肢体接触,令凤幽夜错愕地扬起柳眉,还有……可惜?

“脸色不大好,”他很快便松开了手,“昨夜没睡好么?”

又是“昨夜”!凤幽夜迅速退开了一步,向来温柔的眸光变得锐利,直直瞪着这个面如冰玉的优雅男子——

他这算是在“调戏”一个连名字都才刚刚知道的婢女吗?

15.轻易挑起的**

向来温柔端方的女子此刻一脸戒备,微显不忿地瞪着对方。她对眼前男人的企图是有所觉的,却终归无法明白,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凤幽夜面前这位沉静优雅的男人,一双深幽的凤眸淡淡瞄着她绯红的小脸,目光却若有似无已经飞到了,她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不定的胸口……

某个糜艳的画面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令男人平稳悠长的呼吸蓦然一窒——

真看不出来,这个瘦小得仿佛一捏就碎的女人,内里还有那么媚人的一副身子,还能承受了他一夜的索需……

一闪而过的欲念和探求,在宁徽玉温文的脸庞上掠过了一丝难以复现的火花。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很快便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不说话?真没想到我这靖宇堂……”他移开了打量的目光,转身回到他的床榻,再漫不经心地斜靠回床头,姿态优雅,语调平和,“还有这么一个胆大的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

这下子,尊贵的中州公主苍白的小脸儿,变得一阵青,又一阵红。

如果她真是陪嫁的婢女“晴儿”,被他收房的话,那就真是名副其实的“通房丫头”了。可事实上晴儿怎可能与他有半点干系?如果他指的只是一般陪房的侍婢……看来,她是真被当成一名婢女了呀,还是一个他连名字都叫不上,就可以肆意戏耍玩弄的下等女子,一个让他可以随意开口说“脱衣服”的轻贱女子……

就算撇开被误解的尴尬,要说心下没起酸涩之意也是假的。

女人都讲求三从四德、三贞九烈,男子则三妻四妾,侍婢无数……她虽是传统的女子,从没有想过要反对这种不平等的婚姻,婚后“夫君”的冷淡,也令她从没有余地去想——如果自己嫁的丈夫也是那样“风流”,她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直到昨夜,她才知道了他有心上人,还心疼他为情所苦;可笑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了他房里竟还有陪房的婢女,且肯定不止一个两个……

一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文优雅的男人,褪下了斯文的外衣,对其它女子也有那如昨夜那般如兽的疯狂索求……凤幽夜觉得心口闷痛起来。

她却只能暗暗咬牙,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异常。就算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她也不能干涉他的房中之事,更何况是她这样形同弃妇,站在眼前都不被丈夫所识的女子,更没有立场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况且她本已决定要离开了不是么?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包括“房事”,都不会与她有任何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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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真是标准的“良家妇女”的范本呐……这是此刻宁徽玉对他这个小“妻子”的评价。

余光瞥见那小女人一副隐忍的模样,看她清瘦的小脸上不断神色变幻,性子向来淡漠的赤宁城主竟不觉感到有趣。

中州人虽是赤宁城的“死敌”,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公主举手投足端庄娴雅,秀丽婉约,很难令人不起好感。身子虽然瘦弱,却有股深刻的令人无法漠视的气息,深埋在她的骨子里。衣着虽然异常朴素,一头倾泻的青丝更不像是已为人妇的女子该有的打扮,但她的气质实在跟“婢女”相差得太远——

如若她真以为,他是将她当成了某个寻常侍婢,那也真是,实在太不了解男人了。

男人,天生有着狩猎的本能。即便是如他这般无心冷情的男人,也很难摆脱这种“恶劣”的天性。而他这个之前从不曾谋面的小妻子,身上却恰恰有种最吸引男人的特质。

明明是那么干净的一张脸,不算很美,却比任何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更加诱人。让人忍不住想看那清丽小脸浮现羞窘的模样会是如何动人。更甚者,兴许只要是男人,都会幻想将她这般气质清雅的高贵公主剥光了,肆意压在身下蹂躏,听她求饶,会是何种**滋味……

光是这么想着,他的下身竟又起了反应。

而且,远比没见到她之前,要更加的强烈。裤子被底下的欲物撑起了鼓鼓一块,要不是长袍广袖遮着,肯定已经非常明显。

浓黑的睫毛低垂下来,宁徽玉缓缓阖上了眼眸。

眼前这个女子,随随便便就能勾起他的**……不,她甚至什么都没有做。他就已经在心里将她意淫了无数遍了。

就算是他太久没碰过女人,也不该啊……

真是,诡异的生理现象。

“……公子?”

见男人闭上了眼眸靠在床头假寐,忽然视她如空气,凤幽夜嗫嚅了许久,才叫出这么两个字来。惊疑询问的目光,投向那无论摆出任何姿态都优雅无边的男人。

他真是无论任何时候,都那么淡定从容……而她的心,却总是七上八下,反复无定,如被搅乱的春水,晕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看着那样的他,心下虽依然忐忑,她的腰杆却不禁挺得更直。

只见男人复又掀起眼睫,投给她淡淡一瞥;嫣红的唇紧抿着,掀动开来的时候,就冷淡的一句话——

“不想做的话就下去吧。”

如此,凤幽夜再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咬了咬牙,她转身走了出去。

她所受的羞辱已经足够,不用再多一次自取其辱。

宁徽玉依旧安静躺着,闭着眼。

眼前一片黑暗里出现了光影。某些光点渐渐聚焦,变得清晰浮现,竟又是昨夜自己“醒后乱性”的那些**又香艳的画面。

他默默将那些愈来愈多涌出来的、愈见生动的画面,从无数破碎的片段,连成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将她当成了离儿啊——在那个独属于充满了离儿的记忆的密室里,忽然见到一个女子,就把人家当做自己发泄的替代品……

这事他做的真是糊涂了。

就算是他名义上的妻,他从未将她列入可以“吃”的行列。事实上,他禁欲已有七八年光景了,不想阴差阳错竟破了“戒”。那女子倒是倔强得很,被他那样对待,她也没大哭大闹。不说她还是个身娇肉贵的公主,换了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欢喜这样的遭遇吧……

想起今晨醒来时身边空荡的床榻,他不禁去想象这小女人是如何从他身边逃离的。一定异常匆忙吧?匆忙到,丢失了珍贵的东西也没有自知。

将挂绳绕在纤长指尖,轻轻摇晃着一枚忽然出现在他手里的玉石,男人又是淡然开口,声音却传入了那已然走出正堂门口的女子耳中,立时止住了女子的脚步。

“这石头定是没用了,就扔进湖心,伴着那群锦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