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舞会后的那一次,我的例假没有来。当我从长海医院妇科出来,手中拿着那张确诊是怀孕的验尿单去找那个英国人的时候,他竟然都不认识我。
“嗨,你好!下班了吧。我是可忆,我等你很久了。”我鼓足了勇气对他说,我的英语口语不错。
“嗨,小姐,你好!请问你是谁?”那位英国人礼貌却冷漠地说。
我的心像泰坦尼克号一样直往下沉,一种压迫感让我透不过气来。我的手指在发抖,我的身子在打颤。
“你是戴维吧。我是可忆,就是圣诞夜那次来你们家狂欢的。”我说。
“噢,是这样。那么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这位看上去很绅士的英国佬显得很警觉的样子,也许他认为我就是那些喜欢专傍鬼佬的女孩。
其实何尝不能这样认为呢?要不怎么解释我的那一次放荡的行为?到了这种时候、女孩子到了一种自尊受挫的时刻,也许就是天底下最勇敢的人了。
“是这样,戴维。那天晚上我们发生了**关系。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情我愿的,只是很不巧,我怀孕了。”说着,我就从包里拿出那张医院的诊断书。
“这怎么可能呢?”他用怀疑的目光来看我,好像我是来敲诈他的坏女人。
我的目光没有躲避,幽怨而坚定地迎了上去。
“这样,我们出去吃饭再谈吧,因为这里不方便,等一下另外两个同事也会回来的。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我望着他走进门去的背影,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像自己的第一次稀里糊涂地给了一个陌生的外族人。我犹如一颗风中的小树站在他的家门口摇曳着,望着那幢老式的青灰色的小洋楼,感觉是那样的凄凉无助。
在红房子西餐馆,我久久地望着他,没有言语,只有不争气的眼泪满含在眼眶中。
“怎么可能呢?我记得你当时身上已经来例假或快结束的样子,应该是不可能怀孕的。我的床单上还有血迹呢!”
经他这么一说,委屈的泪便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