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太漂亮了。可忆,就这样站着别动,我来给你照张相。”铃木兴奋地说。
他从包里取出照相机,朝我对准焦距,就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泓子,你过来,给我们拍几张合影。”铃木朝那个老妇人嚷道,我这才知道那位老妇人名叫泓子。
只见老妇人眯着眼睛,认认真真地给我们拍了起来。
我看不到镜头中的自己,但是,我能从镜子里看到另一个我不熟悉的叫可忆的小女子。与其用漂亮来形容她,不如用“隆重”这个词更加合适。以往隆重往往是形容节日的,但此刻却可以那么恰如其分地比作一个人,不是吗?她装扮得像一个舞台上灿烂光鲜的主角,成了一个男人的节日,那个节日只有夜晚,没有白昼。
在这间偌大的和室客厅里,一张褐色的橡木矮茶几旁堆着四块座垫,茶壶是紫色的,杯中的茶水绿得就像青苔,墙很白,两扇木板的移门上张贴着一幅水墨图案,那是积雪的富士山,山下是樱花,红得有点艳。
拉开移门便是我的闺房,我的床褥铺在沿窗的榻榻米上,床垫足有两寸厚度,洁白柔软。平常我就喜欢高枕着躺在那上面看书,或半躺着将轻薄的笔记本电脑架在大腿上,一遍遍甜蜜地读千野君的来信,沉醉在一片对未来的梦幻中。而此刻,我茫茫然不知所措,仿佛灵魂从肉身抽离,盛装的我其实是一件美丽的摆设,摆放在月夜的光晕里。
鼻子一酸,泪就更止不住地来了。我赶紧跑到洗手间去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