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仍然不紧不慢地抽刀,他的速度很慢,四平八稳,虽然他的动作在柳生义夫之前,但是,柳生义夫抽刀、挥起、劈砍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完成,在高速的奔行中轻易就超越了张扬。后发先至,刀锋距离张扬的头顶只有一尺的距离,再行过这一尺之后,柳生义夫的力量就会达到巅峰,以无可匹敌的气势劈开张扬的身体。他似乎听到张扬骨骼碎裂的声音,似乎看到从张扬的躯体中狂喷而出的鲜血。
一尺!人的生命很多时候甚至无法逾越过这一尺的距离。
张扬的刀锋终于出鞘,剑鞘脱手飞出,一道刺向柳生义夫的心口。
此时柳生义夫的刀距离张扬的头顶不过两寸。
柳生义夫的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短暂的距离下逃脱,即使是日本最优秀的剑术大师。他也感觉到凛冽的杀气包裹了自己,他的身体好像在顷刻间陷入了寒风怒号的冰天雪地之中。但是张扬的刀锋距离自己还有很远。他拥有足够的自信,在张扬的刀刺中自己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命中目标。
笼罩在柳生义夫身体周围的杀气突然不见,他仿佛在一瞬间从寒冬腊月来到了春意盎然的世界。感受不到危险并非是危险已经消失,而是因为有些危险已经超越了人类感知的范畴。
柳生义夫感到刀身一震,刀锋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蓄势待发的力量因为则突然的偏离而大打折扣。然后他就看到对方的刀刺穿了他的衣服,刺入了他的肌肤。直接穿入到他的胸膛。
如果张扬愿意,这一刀轻易就可以穿透柳生义夫的心脏,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刀锋凝势不发。
柳生义夫的面庞因为惶恐而扭曲,此时他方才明白,张扬竟然一拳砸在了他的刀身之上,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东洋刀竟然比不上对方血肉构成的一拳。
身后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因为她看到张扬的刀剑已经刺入了柳生义夫的体内,可是她马上又停滞了脚步从刀尖刺入柳生义夫体内的长度,应该可以判断出,对方没有一刀刺死他的意思。
柳生义夫望着张扬,他忘记了应该说什么。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会害怕。他一向自诩甚高,却想不到自己在张扬的手下居然不是一合之将。
张扬道:“桑贝贝在哪里?”
柳生义夫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