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台湾,台湾!第十八节石碇高架桥
作者:我是特种兵
东北方“隆隆”的炮声像是万马奔腾,天际漆黑的夜幕被爆光照的闪闪发亮,好像那破晓的旭日立刻就会跃出水面,照亮宝岛台湾的每一寸土地。
海、空军、远程火箭炮兵,掩护我军渡海登陆部队对台军滩头阵地的轰击声,像重锤一样狠狠的擂在我们的心头。扭头看了一眼,“大壮”和地地导弹在天空中划出的弹痕,我拼命的催促着队员们加快前进的速度。
现在的台湾已经是大乱,走在上顶上四处望去,灯红酒绿的大小城市现在已经变得漆黑一片死气沉沉。无数汽车、摩托车从四面八方汇集成一条看不见首尾的长龙,亮着大灯瞬间涌满了公路,拼命的要逃离他们赖以生存的城市。偶尔,一发精确制导的炸弹,或者拖着尾焰的巡航导弹命中城市中的目标,绚亮的爆光立刻像是黑暗中的灯塔暂时撕破黑暗的笼罩。整个城市仿佛都在出逃,只剩下亮着警报四处灭火的消防队员们还在尽他们最后的职责。
为了加快前进速度,我连续派出马纯新和张杰两名队员,运动到司马的两翼扩大搜索正面。时间紧迫,顾不上对两翼的仔细搜索,加大前进正面的搜索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几乎疯狂的奔跑了十五分钟,记步器显示的数字我们已经前进了两公里多,可是“启明星”上的标注点显示我们前进的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
“他妈的,这倒霉的山!”口干舌燥,我叼住背负水袋的吸管狠狠的吸了一口,立刻苦涩的硝烟味呛的我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才想起来,过中山高速公路的时候,我的背负式水袋被子弹打穿了,连忙解下腰间的水壶连灌几口这才把满嘴的硝烟味道驱散。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接近23时。我把一块单兵高能食品塞进嘴里和水吞下,对着“启明星”低声喊道:“司马,布置路标加快前进速度,马亮平断后消除痕迹!张杰、马纯新守住两翼,全队‘一字’纵队强行军!”
“明白!”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回报声。整个小队的前进速度逐渐加快。裆部有伤多少有些行动不便的牛皮渐渐的跟不上队。我停下脚步把他怀里12公斤重的02式狙击步枪抢过来,顺手把我的95突击步枪递给他。
“头儿,我……”
“你去守住猴子的侧翼,打‘点’(点状目标)!”我把几发35毫米高爆榴弹塞进他的作战背心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快去,跟上队伍!”
牛皮叉着腿追上了猴子,整个小队在山顶脊线南端穿过山林,急速向西南扑去。山林间的各种植物,给我们找了无数的麻烦。不停的撕扯着我们的作战服,脸上被箭竹划出的伤口,让汗水痧的生疼。几个小时来马不停蹄的连续作战,让我们体力严重的透支,现在的强行军几乎要突破我们的生理极限。背上几乎还是满的背囊,给我的感觉像是在背着一座大山前进。
连续狂奔半个小时,低头看了一眼“启明星”上显示的电子地图,现在我们距离坪林高架公路还有不到800米,已经进入台军护路部队的防御圈。
“停止前进!原地警戒!”我对着“启明星”低喝道。
小队停止了前进,队员缩进草从里匆匆忙忙的把高能量干粮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观察着四周。司马留下马纯新、张杰守住前锋位置,气喘吁吁的转回来低声说道:“头儿,没有发现任何警戒力量!前面已经可以听见汽车声,翻过眼前的山梁就应该可以看见公路!”
甩下背囊,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我低声说道:“马亮平组织防御,司马、小许随我抵近侦察!”
山林间的浓雾依然在弥漫,空气潮湿的可以拧出水来,这种讨厌的鬼天气在台北地区冬季的12、1月份六十天的时间里要占到四十五天以上,难的有几天好天气。这一带的从林,由于在修建北宜高速公路期间,人员、机械的频繁活动,受到的很大的破坏,全线通车已经三年了,可这里还是以小树、灌木为主很少看见高大的树木。
绕过一从箭竹,怀里长长的02式狙击步枪轻轻的碰了一下身边的小树,枝叶上凝集的雾水洒落我们一身。司马缩缩脖子抹去流进脖子里冰凉的水珠,低声骂了句:“X!这鬼天气,要不然空军一颗炸弹解决问题!”
小许蹲在一从灌木侧面慢慢的把热成像仪的探头伸出去观察了一阵,向我们点点头,司马向对面山体上一株高大的乔木看了一眼,标定路线,一头扎进山谷间浓密的芒草场里。接近山脚,隐约可以听见公路上嘈杂的汽车喇叭声、怒骂声。透过肩膀高的草尖向左翼望去,已经可以看见在半空中像星星一样闪烁的汽车灯光,不过由于浓雾对视线的阻挡还是看不见高架桥。
“妈的,没有实行灯火管制,一定有民用车辆!”我不由的低声骂道:“这么重要的交通干线,台军为什么不实行军管?”
司马轻蔑的笑了笑,抬手举起望远镜看去,半晌向我点点头说道:“是民用车辆,看车灯移动的很慢,公路上的车应该堵的厉害!”
“走!上山去看看!”走出草场,眼前的一从灌木让我停住了脚步。这从灌木的叶子出奇的发亮,轻轻的摇动了一下并没有水珠滴落下来,向两翼看去,亮亮灌木从在我眼前拉成一条直线。
“有人经过!”我心里不由一惊,平民百姓不会在夜间山林里穿行,一定是台军护路部队在巡逻。向两翼指了指,司马和小许顺着痕迹跟过去,我对着“启明星”轻声说道:“马亮平上来!”
马亮平摸上来的时候,司马和小许回来了,一声不吭的向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发现,但他们可以确定有人在这里经过,因为被碰落水滴的灌木延伸出去很远。
“把队员们带上来设伏,如果巡逻的台军从这里经过,少于十人……”我向马亮平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转身带着小许和司马钻进齐腰高的灌木从中向山顶爬去。
翻过山脊,躲进浓密的草从里向山下看去。眼前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整整20孔809米长的石碇高架公路上铺满了缓慢蠕动的车龙。缓慢的车速让不知逃向那里心情烦躁的司机们把汽笛按的震天响,扯着喉咙的怒骂声穿透浓雾清晰的送进我们的耳朵里。浓雾让我看不清路面上是否有徒步的行人,但是亮着大灯从车龙缝隙里急速穿过的摩托车告诉我,公路上一个维持交通、警戒的力量肯定不大,不然高速公路上那来的摩托车。
“头儿!平民太多了!”背后响起司马的“哀鸣”:“我算明白空军为什么不来,这个黑锅早给我们预备好了!”
盯着南北走向横跨五十米宽的石碇溪,北端与石碇立交桥相连,南端沿跨过山体乌涂高架桥相连的石碇高架公路。我心中最后一丝疑惑消失了,总前指早就考虑到会有这样的局面,空军来炸掉高架路不难,但是平民大批伤亡的责任谁也担不起。
“怎么样?”看到小许从热成像仪上抬起头,我低声问道。
“我们十点、一点,高架路南端两翼的山体上,各有一个防空阵地。热成像显示不出武器形状,但从人员数目上判断,十点方向应该是防空导弹阵地,一点的是高炮阵地。防空导弹对我们几乎没有威胁,但如果我们暴露了,台军高射炮一个平射下来,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是个未知数。我看,台军布置对现代战机威胁不大的高炮,好像是专门给我们准备的!”小许指了指第四孔桥洞:“过去那个桥洞三百米,在坪林通往台北的老路边上有一座五层高的楼房。那里已经被台军改成了堡垒,楼顶上人员活动密集,从活动范围看一定是防空导弹、机关炮阵地,面向高架路的一面楼体上每个窗口都有人员把守,配置的武器应该在中口径以上,不然想要封锁20孔桥洞火力密度达不到!”
小许的回报让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高架桥东面有位置数量的巡逻队,西面有改成火力点的楼房,南面的山上还有高炮等着踢我们的屁股,北面是让我们无能为力的石碇立交桥,下面是宽阔的石碇溪,唯一给我们留下的空档就是车水马龙的路面,可是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平民车队怎么处理?
“计算桥面爆破药量和压力药量(压力装药是一种专门针对桥梁的T型梁柱与桥面间的接合点,所进行爆破的计算方式。石碇高架桥是单臂横托式桥桩)”我端起望远镜看着路面低声对小许说道。
“明白!K=R3MC、K=48H2T……”小许嘴里嘟囔着公式,举着望远镜盯着离他最近的桥桩看了一会,推算出大概长、宽、高数据抬头向我说道:“头儿,压力装药需要200公斤TNT,我们携带的塑-九炸药超过这个当量很多。爆破路面伸缩缝,需要590公斤TNT,我们没有这么多炸药,如果在路面上打孔装药,我们携带炸药勉强可以炸掉……”
“打孔?”司马抑制不住轻笑起来,拍着小许的肩膀说道:“好主意!我这就下去给你借风镐!”
“司马,闭嘴!”我不高兴的低喝起来,什么时候了司马这小子还有心情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