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支烟，靠在椅背上，悠然抽口，接起电话。

“肖宇，你在哪？”林宛云问。

“办公室。”肖宇回应。

“还没休息？”林宛云似乎是关心。

肖宇一笑，“你不也没休息吗？”

“我刚看完王雪发给我的当日汇报。你们干得不错，日营收又增加了。”林宛云道。

“正常增长。”肖宇笑笑。

林宛云也笑笑，“但有件事，我有点诧异。”

林宛云像是商量的口气。

“哪件事？”肖宇明知故问。

“关于刘丽丽的处罚，你们事先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林宛云的口气开始变得生硬。

“不是你们，是我。刘丽丽的处罚是我决定的，也是我要求王雪立刻下发的。”肖宇纠正道。

林宛云一声冷笑，“真会袒护。”

“不是袒护，是实话实话。”肖宇也加重口气，“宛云，整个事情经过，汇报里都已经写清楚了，我对刘丽丽的处罚并不过分，我想即使你也会这么做。”

“不要转移话题，我说得不是处罚结果。是流程。按照汇海规定，处罚一个中层干部，必须经过总经理同意。你事先应该和我说一声。”

林宛云口气也逐渐犀利。

肖宇没说话。

沉默一会儿。

林宛云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宛云，你深夜给我打电话，真仅仅是为了一个流程问题吗？”肖宇反问。

电话那边愣愣，“肖宇，你什么意思？我在和你谈工作，一个企业的流程非常重要，难道我问错了。”

“你没有错。”肖宇回应，“从你拿一百万把我救出来，到汇海开业那天，你义无反顾的躺在桌上，接受我的踏纸飞血，我一直相信咱俩已经足够信任。可我现在发现，这是一种错觉，你需要我，只因为我是一个好搭档，仅此而已。”

“肖宇，你瞎说什么。”林宛云愣愣，问。

“没什么，就是说说自己的感受。但产生错觉，我并不介意，因为你毕竟救过我。”肖宇淡淡一笑，“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们林家的就是你们林家的，我的就是我的，我不会趁机多占一分一毫。王雪干得不错，尽管我俩是有莫逆，但也不会合伙谋算你们林家的东西。”

肖宇脸上挂着笑。

心里却像刀子一样来回搅动，说得自己的心都疼。

电话那边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才慢慢道，“肖宇，你是不知道什么了？”

“你说呢？”肖宇反问。

林宛云干涩笑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没关系。我说了我不介意。”肖宇一笑，“处罚决定，你也可以撤销，你是总经理，汇海是林家的，你说了算。”

没等林宛云回应。

肖宇把手机按掉。

点上一支烟。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四个字，上门女婿。

及时你做得再多，作为上门女婿，你也不会得到完全的信任。

这就是上门女婿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