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娟点点头，就转身去厨房做饭，这时楼道里传来‘蹬蹬’的脚步声，张超赶忙站起来开门，笑哈哈地道：“我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爸爸，我跟小姨玩得可开心啦！”张洋蹦跳着跑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张超抱起儿子，对站在门口的一个美艳少女道：“丽华，快进屋。”

王丽华收起脸上的笑容，神色冷淡地道：“不了，姐夫，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这时王丽娟从厨房走过来，把张超拉开，低声道：“丽华，你好长时间都没在家里吃饭了，快进屋吧。”

王丽华咬了半天的嘴唇，见姐姐一脸关切，不忍拒绝，才点点头，换了拖鞋，随手把门关上，进了屋后，就走进书房，再不出来。

张超夫妇对视一眼，王丽娟叹了口气，就红着眼睛低头走进厨房。

张超抱起儿子一顿稀罕，趴在地上当大马，洋洋骑在他身上一个劲地喊：“驾、驾、驾……”

半个小时后，王丽娟就收拾出满满一桌子菜，张超洗了手，就坐到桌边，倒上酒，把瓶盖拧上，笑着冲书房喊道：“丽华啊，快出来，尝尝你姐姐的手艺，她最近看电视学了一道古老肉，特正宗。”

过了好一会儿，王丽华才从书房慢吞吞地走出来，坐在桌边，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吃菜。

张超就给王丽娟递了个眼色，王丽娟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才轻声地跟妹妹闲聊起来。

两杯酒下肚，张超的舌头就有点长，开始絮叨起来，耷拉着眼皮道：“丽华啊，我知道你恨姐夫，其实有时候我也挺恨自己的，平安夜那次，我就站在胡老二身后，看着你难受，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我知道你爱黄涛，黄涛也真心爱你，你们两个也挺般配的，跟黄涛比，胡天要人才没人才，要长相没长相，要不是出生到好人家里，他狗屁都不是，可你姐夫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你姐，为了你这大外甥……”

王丽华听到这，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撂下筷子，噼里啪啦地掉眼泪，王丽娟连连使眼色，张超却没有停下来，依然喋喋不休地道：“可不管你怎么恨我，我觉得自己对得起你们老王家，你还记得你爸爸临走时说的话了吗？”

王丽华点点头，哽咽着道：“记得，爸临走时说让我听姐夫的话，要是没有姐夫，爸那病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姐夫，你对我们老王家有恩，我不恨你，我就恨我自己的命不好，恨我跟黄涛没缘分。”

张超点点头，叹息道：“丽华，你还算懂事，你们姐俩长得漂亮，模样好，心肠更好，但就是太单纯，你姐有时候单纯得就跟小孩子一样，不知道这社会有多黑暗，你们还记得当初我当东江区劳动局副局长的时候吗？我让苏局长那个王八蛋给踩成啥样？连个清洁工都敢跟我犟嘴，现在呢，老苏那家伙被我开除了，现在天天站在大街上卖早点，我他妈的，每天都去买他的热干面，他让我难受三年，我张超就要让他难受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