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银环理解地拍拍她的肩,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们的难处,莫担心。”
添喜满脸歉意,迟疑着道:“二小姐,只怕今日你们也难于进赵府之门。”
赵银环皱眉道:“我是赵家的姑娘,为自家爹爹送终本属应当,难道赵家竟会连门都不让我进?”
添喜道:“小姐倒是忘了赵家的规矩了?”
赵银环恍然大悟道:“赵家的规矩?啊,难道是嫡出的女儿可以分赵家一成家产的那条?”
添喜点头道:“正是。”
赵银环面上浮起些许无奈和怒意,说来说去,就是因为怕她分了赵家家产,才不肯让她进赵府之门吗?可是,爹爹疼爱她一场,竟不能为他老人家送终吗?怎么都要去试试。
出得门外,青石板的大街上还是一片寂寥,冷冷清清,怀着伤心、不甘和气愤上前赵府拍门,果然还是被门人阻拦了下来。
赵银环顿时眼泪就下来,难过了一会,还是不愿吵闹,令爹爹刚过世便魂魄不安,只得低低地哀求门人通报,让她进去爹爹灵前祭拜。
又往门房下人手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子,那下人掂了掂重量,迟疑了一会,才转身往里通报去了。
出来时,那下人一脸晦气地赶着赵银环:“你们快走罢,老爷说了,太爷早就与你断绝了父女关系,没有你这个妹妹,太爷面前也不用你尽孝,你快走吧,倒让我也挨了一顿骂,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赵银环仍然不甘心地哀求着:“你只管去告诉你家老爷,我赵银环不分赵家一分一毫。”
下人愣了愣,掩上门转身又往里行去,一会后,恭敬地弯腰陪着一个穿白色稠面衣裳,四十几岁的男人出来,他五官与赵银环有几分相似,正是赵银环的哥哥赵多令。
赵银环乍见之下,到底是自己的亲人,多年未见,有些激动有些难过又添了几分希望,走了上去,哽咽着对赵多令道:“大哥,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让我进去拜拜爹爹罢,妹妹多年不孝,竟未见爹爹一面,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拜拜聊表孝心。”
赵多令打量了赵银环几眼,迟疑了一下,迎前几步,握着赵银环的手,神色带了几分尴尬,略作动容地挤出一滴泪道:“多年不见,妹妹怎么变得又黑又瘦了?哥哥看着也心疼啊,唉,爹爹当日也太狠心了些,到临终都不肯原谅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