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带着琪琪穿过林子时候，林子的雪地里趴着一个少女，看身形和琪琪差不多年纪。

冰天雪地，只穿着件薄薄的套头睡裙，睡袍上印着仁爱儿童福利院几个字，露在睡裙外面的肌肤冻得发紫，而且全是都是青紫淤痕，惨不忍睹，想必是刚受过体罚的孩子。

他抱着琪琪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她抓住了他的裤角，那只手伤口被冻坏，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

她披头散发，被冰结成坨的的头发把整张脸盖住，只看见破损的一点嘴角和肿成包子的一边下颚。

她已经说不出话，只是唇一张一合地噏动。

他读懂了她的唇语，“带我走”

他向来不是多情心软的人，但看着拽着他裤腿的手，竟停了下来。

不过，只是一瞬，他就拽出她攥着的裤腿，冷漠地走开。

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他每次想起那天的事，都情不自禁地想到卷趴在雪地里的少女。

墨卿双手插在裤兜里，神色淡漠地看着地面。

一个受虐待的陌生少女，居然让他记到现在，真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