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落也只是象征性地推了他两下，之后便由他去了，在这温柔与幸福中她还是不由泪流满面。

宫离殇口中尝到了她的苦涩的眼泪这才停下来，一下就清醒了，欲望消散了不少。

看着泠落的眸子里全是慌乱，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的指腹擦着脸上的泪，柔声哄着。

“怎么哭了，我不亲了，不亲了……”

“呜呜呜……”

泠落摇着头，一下扑进宫离殇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低声大哭起来。

似乎是要将这一路上受的所有苦难与委屈全部都哭出来，最为痛苦的就是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可憋了太久，坚强了太久，泠落也累了，宫离殇根本就不知道她这一路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孩子。

那是两人一直都盼望着的第一个孩子，或许也会是两个人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懂她的难过与伤心，不会懂那让人窒息的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泠落对死去的孩子的歉意，也是对孩子的父亲宫离殇的歉意。

可并宫离殇不知道泠落为什么一直向他道歉，此时也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紧紧抱着她，大手在她的后背来回抚着，无声地安慰。

他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失控的泠落，即便是哭，泠落也怕暴露，极力压低声音，小声地呜咽着。

看着怀里涕泗横流的女人，宫离殇的眼睛也红了，无声地靠着她的发顶，紧闭的眼角泛着泪光。

其实最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是他让泠落受委屈了，本以为将她留在京城最为安全，却不知会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刺杀逃亡先不说，就是现在，两人也只能在敌军的大营里偷偷相会，一切都因为他的坚持与自负。

哭了很久才平复下来的泠落窝在宫离殇的怀里抽噎着睡着了。

看着睡梦中依旧皱着眉头的泠落，宫离殇颤抖地抬手，轻轻抚平她眉上的折痕。

无声滴落下一滴眼泪，砸在了她满是泪痕的脸颊上，那滴泪顺着泠落的脸颊逃窜在枕头上。

他没有注意到这两夜泠落睡觉的时候手一直都是放在小腹上的，这是一个无意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