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这会子堵着一个令妃,已是够难受了;又听得本在自己宫里的忻嫔还这样放出口风来,心下自更懊恼。
“她想得美,当真以为皇嗣跟皇嗣,都是一模一样的么?”
“忻嫔这个胎,这会子也才一个月。按着规矩来说,这就是还没成形儿呢。便是这会子没了,都只算早殇——都只该按着关外的规矩,一把火烧了就完了,随便埋在哪儿罢了。”
“可是令妃的胎,都六个月了,即将足月落草。若是人家令妃的孩子这会子就没了,至少也能‘备小式朱棺,祔葬于黄花山园寝’。”
“故此这两个还在肚子里的皇嗣,无论是在皇上心里,还是在宗法礼度之上,地位都是不一样的。”
德格便也笑了,“可不,一个刚一个月、还没成形的孩子;跟一个即将足月,随时可能降生的孩子来说,怎么可能是一回事?都怪奴才耳朵根子软,什么都听了一耳朵来,倒给主子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