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嫔妃们前来翊坤宫请安,那拉氏干脆头上绑了个大绒嵌东珠的抹额,手指按着额角出现在众人面前。
“姐妹们别笑话我,这些天我真是被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折腾着了,这会子两边儿太阳穴还突突地跳呢。”
众人都赶紧屈膝行礼,“主子娘娘操劳了。”
那拉氏疲惫又满足地笑,“这是应当的。从前未正位中宫的时候,不觉着当皇后辛苦;如今才知道,这个家这么大,不好当啊。”
纯贵妃便道,“主子娘娘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扛着。若有妾身们能帮得到的,但凭主子娘娘驱驰。”
纯贵妃说着,目光含笑落在婉兮面上,“令妃不是还担着‘佐理内治’的担子么,她年轻,人又最是心思通透,定能帮得上主子娘娘。”
这要是从前,纯贵妃这样摆明了替婉兮说话,那拉氏必定先一句话怼回去,说些诸如“纯贵妃倒是惯会做老好人,不替自己争倒罢了,倒是会送这样的顺水人情。明明跟你自己没什么干系,倒叫旁人不得不承了你的情”之类的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