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愣了愣,还是只得硬着头皮纠正道,“……主子,是在江宁府得的。”
那拉氏便眯了眯眼,“哦,是在江宁织造府……不过什么江宁织造,什么杭州织造、苏州织造,总归都是织造,我哪儿分得清哪里是哪里!”
“别说那三个织造府了,便是江宁跟杭州有什么区别,以我看来也不过都是江南之地罢了,又有什么特殊的去?”
塔娜便咬住嘴唇,不敢再多说了。
她心下却也其实明白,主子为何要说是在杭州得的那两匹纱了……她也见过令妃身上用过的一条披帛,样式与主子得的两匹极为相似,隐约听说这样的纱料都叫“杭罗”。
她只是不知道“杭罗”内里还可细分高低档次不同的细目去。婉兮的是越王勾践做“倾国之聘”的绮罗,而有些富贵人家便连糊窗子的用的都是“蝉翼罗”。虽说都属杭罗,看着相似,内里却有云泥之别。
既然令妃的便是在杭州得的,后宫怕都看见了;且杭州在前,回程江宁在后,主子自然不愿承认是落在令妃之后。
再说……这两匹纱是怎么来的,主子自然不愿叫外人知道。这便故意推说是在杭州得的了。
塔娜便赶紧福身道,“回主子,自是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