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子,已然坐拥这天下最富丽浓艳的一切,他身边儿的人便不需任何浓妆艳抹,只需这样清淡素雅着,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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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流转,脚步却未停,一路从帐门走到皇太后座前,正正经经行双腿跪安。
刚启程,又是元宵,今晚上皇太后的兴致也是极高。见儿子请跪安,便笑,“瞧你这个皇帝,寻常在宫里给我请跪安倒也罢了,总归那宫里还有你每日专用的拜垫;可是这回出来,那拜垫也没人给你带着啊,你到我这眼前儿还跪什么呢?”
皇太后说着还打趣安寿,“瞧瞧,这还不都是你的错儿?你还非跟我说,那拜垫不带来,皇上就不用四十岁的人了,还见天儿给我请跪安。”
安寿便也笑,“是奴才眼界浅了。是皇上至孝,这片孝心从来不在一张拜垫上,便是没有拜垫,皇上还是给皇太后跪呀。”
那拉氏本陪坐在皇太后下首,这见皇太后开心,便也赶紧起身,走过来与皇帝并肩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