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越发觉得有趣。
呆子,却是个天性良善的呆子。
婉兮目光便绕着他又看了几眼:“你既是江苏阳湖人,怎么到这儿来了?难道说你家里有亲戚是蒙古人?”
那男子摇头:“并无。小生是跟随家主人而来。”
“家主人?钤”
婉兮微微眯眼:“这巴颜沟如今已被戒严,皆因皇上和蒙古王公汇集于此。故此但凡能进来的人,不是大臣,就是大臣和王公的家人。看你的装束,不像是朝廷命官;你方才用了‘家主人’一词,难道你是哪位宗室王府中的属人或者家仆?”
当然,婉兮判断的依据,还有他在每个坟包前只压了一张冥钱,并且坦言说他自己清贫洽。
那男子垂首,面上约略现出一丝黯然。
婉兮便忙蹲下来,视线与他平齐:“读人自有傲骨,即便今日尚无功名,谁能说生你将来就不能出将入相?”
那男子面上这才缓缓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