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小心立在风口,用他自己的身躯,帮她挡住寒风。
眼便热了,仿佛又要有水雾快要浮起。
她尽力眨去,没回头,只轻声道:“傅大人,皇上下旨招张广泗回京,又夺讷亲的经略官印……我也听说,前朝便所有人都在说,既然数年无功,皇上便该撤兵了。”
傅恒悄然吸气:“是。实则当年皇上派兵时,便有近半朝臣谏阻。如今更是几乎满朝文武都趁势请皇上收兵。”
婉兮垂首轻笑:“从乾隆十一年到今年,皇上连当朝首辅都派去经略军务,起用老将岳钟琪……皇上甚至亲自修建这三座高碉,亲自训练健锐,亲自制定战策……却都要被这些朝臣谏阻,要让皇上两年的心血化作徒劳而返”
傅恒也是深深吸一口气:“皇上不会甘心。”
“换了我也不甘心”婉兮倏然回眸,凝住傅恒:“傅大人呢,傅大人甘心么?”
傅恒紧咬牙关:“如何甘心金川事小,却是通向雪域的必经之路若金川不通,朝廷便彻底与雪域断了来往。准噶尔早对雪域虎视眈眈,届时必定伸手”
婉兮点头,又是静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