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立时跪在地上,朝上叩头:“奴才心里一直有一句话,压着不敢跟主子说。这会子奴才豁出性命去,也要劝主子一句。”
那拉氏手指抠着炕沿,勉力点头:“你说就是。”
塔娜垂泪道:“主子是老满洲格格,性子最是直率。这本是血脉里的,可是这性子在后宫里却难免吃亏。皇太后虽也是老满洲格格的性子,可是皇上却是醉心汉学,故此皇上的性子里颇有汉人们的那些委婉、含蓄之处,主子一向直来直去,便也没少了与皇上的心思相违。钤”
“从前那些事,总归随着孝贤皇后的崩逝都过去了,奴才便不提了。可是眼前这二十七个月,又何尝不是皇上给主子的考验?主子千万这会子别又压不住了火气,那岂不是又着了旁人的道儿去?到时候皇上说不定还能办出什么来……”
“主子就想着,熬过这二十七个月去,就可正位中宫了。二十七个月虽然长,主子心下虽然委屈,但是事实上说长也不长啊。奴才求主子了,这回千万好歹忍过去。只要到时候正式正位中宫,主子这些年的心愿便也得偿,这些年的委屈便也不用白受了。”
塔娜痛哭流涕,额头已然磕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