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纸上,皇后亲自写下的两个满文字被跌落的墨笔点上了个大大的污点。
皇帝不由得偏首望向皇后:“皇后这是怎么了?”
皇后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撩袍在皇帝面前跪倒:“妾身哀恸云思的离去……妾身这近二十年来与云思朝夕相处,早已情同姐妹。妾身还记得乾隆元年时,由郎世宁为皇上和当时潜邸进封的几位主位画像,画完了就连皇上都说,妾身与云思的相貌、神情已经越发相似。郎世宁那个洋人甚至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妾身,哪个是云思……”
“故此妾身斗胆相求:待得妾身那日到来,皇上便也请赐妾身与云思相同的‘贤’字为谥吧……”
皇帝反倒笑了,抬眸定定凝视皇后。
“皇后何出此言呢?你比我还小着一岁,你我算到今年也都不过三十五岁,尚在盛年。你又何苦说什么谥号?”
皇帝竟然一时并未应允,皇后心下更是爱上,跪在地上便不肯起身:“皇上所言极是。只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云思与妾身年纪相当,此时却也还是去了……故此妾身不得不心下早有念想,也免得那日突然来临,妾身再什么都来不及向皇上诉说……”
皇帝却坐下,依旧并未允准,只是又拈了笔在手。
“既然给了云思谥号,那同日追晋为皇贵妃的哲妃,朕也要给一个谥号。皇后怎地不对哲妃的谥号挂心,而偏偏对云思的这般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