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琴这便笑了:“皇上晚上用的多是果桌,婉兮又是最善做饽饽的,她来伺候,自是最妥帖不过。”语琴说着又是盈盈下拜:“小妾谢皇上恩典,皇后主子体恤。”
晚上用的说是“果桌”,实则都是用红漆金龙的食盒装着各色饽饽和果子。
婉兮跟毛团儿一左一右伺候着二位,毛团儿和侍膳太监忙活着皇帝,她则主要照顾语琴。
婉兮知道语琴的肠胃弱,便尽拣选些好消化的语琴,倒避过了那些黄米黏面儿的去。
语琴用了几口就放下,又悬心宫宴之上要演奏哪一曲,唯恐有失天家颜面。
皇帝则从进了帐篷,就一直攥着语琴的手,这会儿便轻轻拍了拍:“外藩福晋,奏演的应是草原曲子。或者是琵琶急弦,或者是马头琴长调你便只用你擅长的中原曲式便罢。”
“不论高低,只叫南北荟萃,众人皆欢即可。”
语琴便也笑了:“是小妾拙了。中秋时节,正是天下团圆,便要分什么南北高低,总归和乐融融才是。小妾谢皇上提点,真如醍醐灌顶。”
语琴本就是江南大族的闺秀,柔声清婉说出这样的话来,极为切耳动听。
便连婉兮也不由得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