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帮他按住两边额角,小心轻按。
“……爷若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爷出来围猎,竟是为着这么多事。”
皇帝欣慰一笑,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嗯,名为围猎,实则更有三重深意:其一是遵循祖制,叫旗下子弟不废弓马;二来是为整饬戎兵,以备噶尔丹策零不驯;三为怀柔属国,增进大清与蒙古各部情谊,安定草原。”
婉兮忍不住道:“辛苦爷了。”
他轻轻拍拍婉兮手背:“热河行宫外,建有外八庙,以为属国向心之处。皇祖曾说,我大清皇室不修长城修八庙。人心依归,原比长城之阻隔更重要。”
以婉兮的年纪,听这些尚且有些朦胧,只是她却对皇帝此行,有了全新的认识。
她的手势便不觉更加轻柔:“爷倒比在宫里时更累了。”
皇帝便笑了:“嗯。你若肯去陪着爷,那就好了。”
这话若是她从前听了,定然顶回去;可是今儿,瞧着他松弛之下不自觉露出的疲惫,她便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