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眸光只朝他那微张的薄唇上一转,心便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来。
头不由自主地渐渐昏热起来,她眼前已然看不见别的,只是他那张如玉却薄削的脸……他最爱玉,自称“玉痴”,就连这宫中所有御座上,必都安置一柄玉如意,以备他驾临时可时时抚摩。年深日久,玉华已然入骨,他的脸、他的神,已如绝世玉雕。
婉兮急忙闭上眼甩甩头:“是皇上说的,只需咬着不被人看出的地儿,奴才便算领罚了?”
皇帝老神在在地故意绷了脸点头:“没错。”
婉兮在袖口里悄然攥紧了指尖:“……那,咬完了之后,皇上可别反悔”
他也期待又紧张地攥紧了指尖,面上却故作散淡:“哼,自然君无戏言”
婉兮便深吸一口气,张开嘴朝他咬了下去——
轻轻一啮,她随即便转身跑去:“奴才咬完了,皇上说了不反悔”
他霍然睁开眼,盯着她又是恼,又是笑。
她是咬了,如他所说,也真是咬在别人分辨不出来的地方——
她是咬了他的眼睫毛
她身影灵动,轻盈躲闪,她的笑声和她的大辫子在日头的光晕里扫开一片叫人晕眩的涟漪。
他攥着指尖静静立着,遥遥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