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了抖包袱皮儿,又从里面掉出个黄签儿来。类似养心殿交造办处做物件儿时候的那种黄签儿,上头朱笔写:“绣褡裢一个,拴在腰上用的。”
婉兮脸上腾地就热了——还好是褡裢,不是荷包。可是为什么却还是要拴在腰上用的?
已是到了熄灯的时辰,守灯火的妈妈里已经来催过几回了,婉兮只得吹熄了灯,瞪着眼躺下来。
为什么是褡裢而不是荷包?小褡裢和荷包两种物件儿不断在她眼前飘来晃去。她使劲闭了闭眼,不要再想了,可是脑海中却还是不由自主浮现起——傅恒腰上那已经不见了的荷包。
她霍地坐起来,额头上不觉一头的冷汗。
转头望窗外,清月照银雪,没有灯却还是一片通明瓦亮。
她咬咬嘴唇,手指攥住那绣片,心下已是隐约懂了。
四爷……
她在心底轻轻唤一声,却最终只能还是摇了摇头,赶紧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
次日傅恒来,算算日子,他已有大半月没来。
他推门进来,已是穿了猞猁狲皮的端罩,头上换了薰貂的暖帽。纵然冬日,整个人也不见抖索,反倒更添雍容华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