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快快说来。”顾醒闻言已是有些急眼,连忙斥声道。
“凭什么?你们刚到此处,便坏了‘规矩’,又要将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还想踩着我的尸体爬上去,凭什么!一阵怒意暴喝,宛若天际一道炸雷奏响凄美的乐章,远山也被这暴喝震颤,发出声声回响。
“规矩”的动作从僵硬变得越发行云流水,似乎一开始的节节败退不过只是欲盖弥彰的假象。顾醒开始有些吃力,从一往无前的进攻变成了后退防守,陈浮生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顾醒没想到,眼前的“规矩”竟是如此难缠。此人极其善于伪装,或许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营造的一种假象罢了。但他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眼前的思考不过一瞬,接下来铺天盖地的刀光遮蔽了顾醒的双眼,让他有些无力招架。那些乡民依旧保持着足够的淡定和漠然,淡淡地望着场中的一切,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就在顾醒快要败下阵来之际,远山传来一阵钟鼓轰鸣之声,震颤了此处的乡民,也让漆黑灌木林“瑟瑟发抖”。伴随着钟鼓之声,一位男子浑厚且威严的声音也随着传来,“都住手吧……”
简单的四个字,却充满不容忤逆的威严,让在场乡民皆跪服在地,朝着远山不停膜拜。“规矩”也在瞬间收手,单膝跪地,抬手搭在胸前,似乎对声音的主人格外尊崇也有着深深的忌惮。
顾醒和陈浮生没有跪下,只是遥望远山,不知何人在此发号施令,又将说出怎样的“规矩”,让他们彻底失去生还的希望。
在钟鼓回荡声中陷入良久的沉默,没有任何人胆敢开口打破这难得的宁静。远山之上的那位君王,此时正在眺望这处土地上的芸芸众生,他紧闭的双唇厚实且富有张力,似乎每一次开口都是一次心灵的震颤。
他高挺的鼻梁如远山般耸立在心灵的云端,笔直没有一寸起伏,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那双圆睁的双眼从满了睿智和执着,注视着脚下的土地,看着众生由生至消的过程。
只是不知,他的心脏是否依旧在跳动。当他漠然之时,像是一尊雕塑耸立在远山山巅之上,与之融为一体。而当他开口的时候,仿佛凌驾于此方天地之上,任何人都无法与之抗衡。
终于,那双紧闭的双唇再次开启,那钟鼓轰鸣之声竟是从他嘴中发出,像是有无数壮汉擂鼓,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疲惫。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顾醒、陈浮生还有李尘,你们三人通过了考验,可以走出‘围场’。若是能走到远山,便能见到本王。”
顾醒和陈浮生闻言大喜,瞧见眼前凭空出现了一条窄道,通向坑道之外。未等两人走上窄道,却见一众乡民向着窄道涌去,竟是要争抢那唯一的机会。顾醒有些着急,想要上前将那些乡民打杀,却被陈浮生抬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