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身后六人再次爆发出各种怪异的笑声和哭声,在这人潮汹涌地长街上不断回荡。但让人惊奇的是,这些来往之人对他们的一举一动并不关心,就连擦身而过之人都未曾侧目。
顾醒此人被踩在地上,身体一阵恶寒传来,手中银枪越发冰冷,已快失去知觉。陈浮生眼见顾醒快要昏死过去,便不再犹豫将那物件朝着为首之人抛来。而那为首之人也随即抬脚,将顾醒踢向陈浮生。
不过是再异常普通的一脚,却像是有千钧力道,让顾醒体内五脏翻滚,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当他飞到陈浮生面前时,陈浮生才敢上前将他接下。待将顾醒平稳扶住后,才又上前抱拳行礼,“谢诸位今日大恩,浮生没齿难忘。”
“不必了,你与我等之间的恩怨就算了结,今后若是再见,便形同陌路吧……”说完,那为首之人一手提着灯笼,另一只袖中滑出一根竹杖,向着前方走去。陈浮生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料那七人中的一人突然开口说道:“浮生,我们会一直盯着你。你身边那人,还需小心,此人来历……”
话说到此处,那七人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凭空消失不见。而原本他们周边的游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将他们存在的痕迹彻底掩埋。陈浮生此时才长舒一口气,只是脸上神情还有些落寞,似乎是将最为珍惜之物舍弃,此时还未缓过神来。
顾醒撑着银枪站了起来,浑身还是抖个不停。看来刚才那一脚之威,还有些吃不消。当顾醒想要开口的时候,陈浮生已然转身向着酒肆方向走去。顾醒惊讶的发现,那些来往的游人,在犹如被一块岩石分开的小溪,竟是没有沾惹陈浮生半点衣衫。
直到陈浮生走到酒肆门前,才驻足转身朝着顾醒招了招手。顾醒撑着银枪快步走了过去,一脸歉意道:“浮生,我……”
“什么都不必说了,听我讲来吧。”陈浮生似乎放弃了立即返回酒肆的主意,径直向前走去。顾醒也撑着银枪跟上,两人回到拱桥边回望酒肆,不觉心中一沉。这酒肆果如童恨竹所言,像是一条张大嘴露着獠牙的蟒蛇脑袋。可酒肆中的歌舞升平却历历在目,没有半分虚假。
两人一时疑惑不解,便收回了目光。此时柔软的夜风再次掀起了两人鬓角的发丝,带着几分玩闹和戏谑。陈浮生望着从身前徐徐而过的溪水,柔声说道:“阿醒可知,那七人是何物?”
顾醒听的一愣一愣地,却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为何人以物论?”
陈浮生转过头来,目光中多了几分笑意,“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人,更确切的说,在这里的所见之人,皆非寻常人。”
顾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之前不是提过,须弥幻境吗?难道他们也是须弥幻境中的非人存在?不过瞧着他们跟你很熟的样子,之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