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还记得当初入楼时,我对你们几人所说的话吗?只是他们都先一步离去,只剩你了。”纳兰说到此处,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火恕已是满眼含泪,这身高九尺满头红发的大汉,竟是哭的梨花带雨,让零陵好生嫌隙。
纳兰没有停留,继续开口,“零陵,你来说说看。”
零陵闻言一愣,却没有丝毫犹豫,“北斗斗柄,将相所指,眼前之景,乃是又将星陨落,但不知为何,那颗小星却在冉冉升起,但却有些看不真切。”
纳兰闻言沉默半晌后,才淡淡言道:“星象之学,你并未落下,虽说入楼最短,但成就颇高,与你天赋不无关系。只是如今你身在天狱司,司职不同,还需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别误入迷途,患得患失。”
“零陵谨记楼主教诲。”零陵此时已是遍体生寒,纳兰这一番话虽说语重心长,但敲打之意尤甚。她对过往那般执着,却始终不得,只能暗中使力,这一切已被纳兰看在眼里。只是此时道出,却是为她戴上紧箍,若稍有违逆,便让零陵万劫不复。
但这过往,并非所有人都能轻易放下,更别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纳兰已言尽于此,若是再行事乖张,恐怕真的就此殒命,也无法探明真相。
纳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觉得说道此时已“点醒”了零陵,莫要一错再错。
而最后一人,虽未有丝毫寸动,心中已是瑟瑟发抖。纳兰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温柔,亦如平常那般,嘴角泛着淡淡笑意,“若是此时有人来犯,尔等当如何?”
这是一句假设,但这句假设亦可成真。火恕率先言,“当力破之,护楼主安危。”纳兰含笑不语。
零陵权衡再三,“以逸待劳,诱敌上钩。”纳兰闻言点头,却依旧含笑不语。
最后一人终于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深入敌后,逐个击破。”纳兰猛然转身,望向此人的面容,一字一顿地说道:“亦如你在淬鸦谷时?”
那人慌忙跪地,俯首贴地,大气都不敢喘。纳兰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而是转身说道:“起来吧,你走了许久,楼中事务早已今非昔比。但既然回来了,还需记住,你是明月楼的人,一生都是明月楼的人,这个烙印既然烙下,就不会抹掉,永远不会。”
那来人闷声点头,撞在地板上砰砰作响。将此时在城中枕戈待旦的兵士心惊,连忙冲了出来,以为有敌袭。纳兰没有丝毫睡意,似乎在等待着天明的到来。这三人依旧没有睡意,也砸驻足等待,等待着黎明的那一缕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