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瞧着树大夫和县尉夫人一前一后从此处走出,这才慢慢站起身,互望了一眼,决定再入院一探。
这一次两人再无刚才的谨慎,而是选择速战速决,迅速翻身入院后,直接朝着大房走去。此时房中漆黑一片,许是刚才临走前,树大夫熄灭了此处所有的烛火。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还是两人大战过后残存的味道。
那张红漆木雕花大床已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两人摸黑寻觅了一番后,却是一无所获。
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两人立即隐匿身形,收敛气息,等待着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可等了片刻,却未见一人推门而入。正想出声时,陈浮生隐约瞧见墨野朝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就在这瞬息之间,一人如同鬼魅一般,从门外迅速闪身走了进来,也不掌灯,而是静静地站在房内,似乎在观察着这其间的一切。
来人突然“疑”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解之事,不明之理,但随即自语道:“这个时候,谁会寻到这里呢?还是太过谨慎了些。”
听着来人的声音,分明就是刚才已经快步离去的树大夫,却是不知此人又折返,所谓何事。树大夫目光在黑暗中环视四周,快步走到刚才与县尉夫人云雨的床榻前,两手撑在床沿两边,用劲往前一推。
那张红漆木雕花大床下,露出一块凸起的青石板,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树大夫却是双手不停,在那青石板上摸索了片刻后,似乎拽住了某个机关,往外使劲一拉,只听见脚下机扩声响起,那凸起的青石板往后挪开了半人宽的距离,出现了一处往下的密道。
树大夫走下密道后不久,那处凸起的青石板又回到了远处,将这处密道遮掩的严严实实。
陈浮生闻听再无声响,朝着墨野打了个手势,两人这才一前一后走到那处密道旁,伸手在其上摸了起来。墨野摸索了片刻,抓住了一个铜制拉环,正准备往外扯的时候,被陈浮生一把拦住,“不可,若是他没走远,我等岂不是打草惊蛇?”
“那依陈先生的意思,当如何行事?”墨野拉住铜环停在了半空,并没有继续往后拖去。
陈浮生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快步走到刚才两人堆放衣物的象牙椅凳前,蹲下身朝着墨野一招手。待墨野来到近前才悄声说道:“墨大哥可是瞧出了什么?”
墨野定睛一看,那象牙椅凳上有一块指甲壳大小的皮囊碎屑,许是刚才树大夫不小心留下的。
陈浮生并未伸手,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小木盒,轻轻将碎屑揽入其中,这才笑着说道:“如此,便可万无一失了。”
“陈先生可有妙计?”墨野虽知陈浮生已有注意,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这陈先生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浮生却是起身往门口走去,待推开门时笑着说道:“墨大哥先随我回去,估计此时顾兄弟已经快抓狂了。至于我的主意,先卖个关子,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