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高潜展从小生长在高墙之内,除了与顾醒见那次故弄玄虚将这“土包子”给唬的一愣一愣,便再也没啥壮举,更别说听到这江湖黑话了。
顾醒瞧见那一脸求知若渴的大眼睛,连忙解释道:“我们被盯上了,不是刚才追的那位,另有他人。”高潜展本就未经江湖事,这一出来就闹出这等“幺蛾子”在,自是喜不自胜,那脸上的表情分明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顾醒瞧见只能叫苦不迭,心中暗道,“数月前在高潜展家的溶洞,她明明怕的要死。为何才过了短短数月,就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说自己那几针,把她脑子扎坏了?若真是如此,就罪过大了。”
高潜展瞧着顾醒那已是皱到一起的眉毛,抬手轻抚,宽慰道:“有你在,我便安心。”顾醒闻言脸上笑意渐浓,心中更是哀嚎不已,“我的大小姐,姑奶奶,这哪里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要命啊。”
但两人才将那层窗户纸捅破,若是此时丢了面,那岂不是往后都难以相处。想到自己临阵脱逃时高潜展那冷漠到绝望的表情,顾醒便倒吸了口凉气。
思来想去,只能强装镇定。此时酒肆中间渐渐多了起来,刚才那一众人此时不知为何开始陆续走出酒肆,而从外入内的人,个个五大三粗,臂宽腰圆,一看就是横练外力的武夫。
这来人三五个,却是将场中数十人惊吓而走,可见这几人恶名在外,不似寻常人。而那酒肆小二却是不以为然,那掌柜更是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自顾自的打着算盘,盘算着开店到现在的营生。
那几人瞧着大伙反应“热烈”,不觉心中有了底气,突然一声嚎叫,把顾醒刚夹起的那片酱牛肉给吓得掉在了地上。高潜展瞧着顾醒出糗,不觉捂嘴轻笑起来。
此时酒肆中仅剩这么两三桌客人,刚才那些闻见不对便逃走的人此时已不见了踪影。而这两三桌客人却是纹丝不动,而那数人中嚎叫的汉子本想立威壮胆,谁曾想被一个白面小哥给嘲笑了。
这还了得,立马凶神恶煞地朝顾醒扑了过来。可还没有走过眼前那桌,便被人伸脚给绊了下,摔在地上四仰八叉,活像个王八。
而跟在他身后几人,本欲发笑,但瞧见带头的怒目圆睁已是气急,连忙上前将他拉起,并将那使绊子的人围了起来。那人头戴毡帽,在这天气渐热的端阳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桌上只有半坛子酒,倒起来时叮当作响,看时已是自斟自饮多时。只是不曾瞧见酱牛肉,只有用缺了一角的白磁碟子装着半碟花生米,瞧着便是一股子穷酸气。
那几人如这酒肆便是为了寻顾醒和高潜展两人,至于目的不得而知。只是初来乍到,难免要找个软柿子捏捏,不料有自己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