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子背上小包,转身便要去开门,说道:“别拦我,咱俩吹了。”
胡喜跪着扑过去,赶紧拉祝糊求道:“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夫人,我掌还不行吗?我掌,我这就掌给你看……”于是,他端端儿跪好,左一下,右一下,很有节奏地掴起了自己的耳光。
韩大妈端一盆青菜,走出自家门儿,来到水龙头前清洗,听见胡喜屋里“叭叭叭”地响个不停,驻足问道:“猴精,你们俩人在干什么?”
胡喜一惊,灵机一动,高声冲院里答道:“大妈,你洗菜吧?我和小朱子正打板唱京戏呢!”
小朱子瞪了他一眼,小声道:“接着掌脸,不能停!”
胡喜“哦”了一声,又高声喊了一嗓子:“大妈,你听好吧!”掴脸的声音更是响亮,更有节奏。
韩大妈等了一会儿,说道:“哎,猴精,怎么只听见打板,不听你们唱呀?我耳朵背,近点听——你们也大点声儿呀!”
胡喜生怕韩大妈进屋,看见这一切,小声说道:“这如何是好?大妈要进来呀……”捋顺头发,就想起身。
小朱子瞪了他一眼,小声道:“接着,接着,不许停下来!”
胡喜只好又老老实实跪下去。
院儿里,传来了韩大妈的声音:“猴精,你们唱的是哪出戏呀?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是《花为媒》?”
胡喜抻着脖子答道:“哦哦,唱的是——是《窦娥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