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拉着他的胳膊道:“我的好大爷呀,你去,你是天底下最合适的!这事非得你老亲自出马不可。”
王大爷也笑了起来。他鼓足勇气,乐颠颠地直奔后院,说起了当年俩孩子被抱错的事儿,重点把文秀夸奖一番。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气呼呼的韩大妈赶出了门子,连一口水也没讨上喝,连一句“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怨言也没来得及发出来。
“咣”地一声,韩大妈将门关死,把唠叨儿子的那股劲儿,转到了另一个方向:“这个老王头,真是个没事忙,越老越糊涂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向街坊邻居宣布,永远不跟他说话了,真是的……”
阳光从窗口射了进来,她的眼睛被刺得生疼生疼,渐渐湿润起来,朦胧中,文秀的形象呈现在自己面前……她主动为憨哥出抵出租车公司押金,后来却生着法子处处卡脖子——她主动要送电风扇,却和小红一起骂人——她主动回收那些为憨哥准备结婚的用品,却拿这个要挟人,嘲笑人……
想到这儿,韩大妈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文秀……这丫头是我生的?她这脾气,和前院那刘小庆一个样儿,一点都不随我呀!”
2
丁雪实实在在把憨哥作为了倾述对象,而且每次必须到街边的水泥墩上,每回必须哭得伤心欲绝——否则不算谈。
收好车,丁雪一如既往地哭个不停。
“没有啊……”丁雪呜咽着说:“那么多人认领回了失物,那么多人兴高采烈,为什么偏偏没我那项链?”越哭越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