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许多背大包小包的外地人遮挡下,胡喜来到火车站广场,焦急地等待着,寻找着。忽然,他脸上一喜,隔着许多人大喊大叫起来:“哥——哥呀……”
刚刚复员转业回家的憨哥,无领章无帽徽,身穿褪色军装,背着标准的军用背包,左手拎了个大化纤口袋,右手拎着工具包,刚下火车,被人流推着向前走,欣喜地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奇。
胡喜终于穿过人群,气喘吁吁来到他面前,热情地一把夺过行李嚷:“别瞅了,快跟我走……”
憨哥十分警惕地夺过行李,从上到下审视着胡喜道:“你是谁?”
胡喜大笑道:“哥,我是同院儿住的胡喜弟弟呀!哥这兵当得真叫绝,六亲不认了!哈哈哈哈……”
“你过来!”
胡喜收住笑,疑惑地上前,憨哥端起他那脑袋,从头发缝里寻找起什么来。
胡喜诧异地嚷道:“哥,你这是……我的发型可是韩国式的,我刚打了摩丝呀!你可千万别给搞乱了啊……”
“猴精,我真不认识你了!”憨哥猛地大喜,一把紧握胡喜的手大叫:“这脑袋上的疤,是你六岁那年淘气碰伤的,还记得吗?是我给你包的……”
胡喜紧握憨哥的手,笑道:“有那么回事儿!你瞧你,又不是破案,还要找出证据才肯信呢!”
憨哥又上上下下打量着胡喜道:“我走那年,记得你才上初中吧?这突然窜出个大小伙子来,我哪敢认?”
胡喜说:“是啊是啊,哥,你这一走,可不就小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