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丁万里的肺腑之言，她刘秀珍更是羞愧得无地之容。这种羞愧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多年，她刘秀珍早就想改过自新，但是每次都终结于失败。

丁万里也是一度想要撂挑子，干脆一走了之。做了很多次类似的决断，但是每次事到临头他又彻彻底底的放弃了。

反正多少年了，夫妻二人就这样磕磕碰碰、相亲相爱过来了。

“我错了。”刘秀珍说道，声音细若蚊蝇，但是在丁万里耳中却是声若洪钟。

他已经好多年没听到刘秀珍说这三个字了。要知道，刘秀珍可不是个轻易认错的人，即便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做过就是做过，错了就是错了，但是承认自己错了那就时不太可能的了。

刘秀珍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简直无异于天荒夜谭。再怎么极力掩饰也不可能抵消丁万里的起初的惊讶和稍后的开心。最后他竟然笑得合不拢嘴。

“好多年都没看你笑得这么开心了。我就只说了三个字而已，瞧你这点出息。”刘秀珍也是惊呆了。原来自己的男人竟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的。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周正，还缺了条腿，但是笑起来就是这么好看。

多少年了，最开始是什么时候才有的笑容？后面又是什么时候失去的笑容？刘秀珍想得有点多，不由得有些痴呆了。

“老婆子！”丁万里有点急。

都说一个人临死之前会性情大变，说出一些平时不会说出的话。居然连“我错了”都能说，这不反常吗？难道老太婆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放心！死不了！老娘命大得很，我还得再看住你几十年，你想找小姑娘或者风骚娘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刘秀珍淡淡说道，瞧得丁万里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