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要教训我啊,我做了医生那么多年,还用你这黄毛丫头教,你妈这种情况多了去了,好了,好了,出去吧,我要忙了。”说着,拿起手上的资料,就走了出去。
一时间冷月初傻眼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哪里出了错,她搞不懂。
不行,她要去找院长,让院长来评评理。
冷月初到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前,却被门前的护士拦了下来,护士瞥了冷月初一眼,“院长正在开会,没空见你。”
“我等着!”冷月初也倔强起来。
“爱等不等。”一直等到晚上快下班都没能见到院长。
“你不是说院长在开会吗?怎么不见院长啊?”
“院长的事你问院长,他身上长着腿,我还能二十四小时跟着她,再说是你自己愿意等的。”护士收拾了一下资料,准备下班。
冷月初登时傻了眼,可越想越不对劲,这时她才想起打电话给今天没来上班的李沐风。
听着冷月初带着哭腔,李沐风一听,也觉得事有蹊跷,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安慰了一下冷月初,就打电话给了主治医生。
李沐风匆匆的赶回医院,已经是晚上了,看到了楼下六神无主的冷月初,憔悴的样子,惹人怜惜。
从李沐风的话里,冷月初知道原来是有人给医院施加了压力,医院不敢给冷母治病了。
冷月初一听,心里顿感悲愤,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医院,医者父母心,为什么这里比外面吃人的世道还冷酷,那是一条人命,怎么能说不给治,就不给治,难道就没人管了吗?!
当冷月初得知那个幕后的黑手竟是安司辰时,她的心更震惊了,惊得她差点踉跄倒地,她睁大了惊恐的眸子,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她被戏弄了,被玩弄了,被耍了,原以为,只要付出了他想要的就结束了,为什么他要像噩梦一样纠缠不休?
为什么?难道昨晚你的发泄你的羞辱还不够吗?
突然,她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眼泪止不住的奔流,用尽全身里力气,疯狂的摇着满头的长发,声嘶力竭的仰天大叫道,“魔鬼!魔鬼!魔鬼!”
她在被逼着一步步走到绝路!
第十八章戏弄
“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在W市一手遮天,为什么所有人都怕他?”冷月初停止了哭泣,厉声质问,“为什么连医院会这样肮脏?”
李沐风被冷月初的模样震住,他一直觉得冷月初是那种柔弱的女孩,没想到这会有这样强烈的一面,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安司辰欺人太甚。
“我要去找他,问他为什么这么欺负人。”
“月初,我陪你!”不知何时,李沐风对冷月初的称呼改为了亲切的月初,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明知是螳臂当车,**蛋碰石头,他要去陪着去,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冷月初怎么会和安司辰扯上关系的。
车子终于停在了安司辰那栋灯火通明的豪宅前,冷月初用力按了门铃。
大门开了,冷月初一马当先,粉拳紧握,水眸怒火,直直的冲到了大厅,就看到邪佞如鬼魅的安司辰一身贵气的家居服,还是那张俊逸迷人的脸,有些凌乱的发,给他增添了几分诡异,他手持着酒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似乎在等着冷月初的到来。
安司辰嘴角上扬勾起邪恶的笑,“呵呵,比预算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健步如飞,看来,昨晚力道还是不够,那里不疼了?”邪佞狂放的样子,让冷月初脸红耳赤。
“正好,75年份的波尔多,你挺有口福,来一杯吧?”安司辰自顾自的倒上一杯,悠然的晃着酒杯,看着红酒挂壁,递给脸容绯红的冷月初,却看到付车钱后进来的李沐风。
安司辰看到来人,眸光顿时变得深沉隐晦,眸中寒光乍现,他不爽了,看到冷月初和那男的站在一起,安司辰心里顿时不爽起来,不过,他还是一副调侃的模样,“哟,还带了帮手,这么快就勾搭上了,我还真小看了你,深藏不漏嘛。”
“安司辰!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交易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使那些肮脏的手段?”
她火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冷月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欺负李桂纶,更别说做威胁李桂纶生命的事,她一向与世无争,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别人欺负她母亲。
安司辰冷笑一声,“啧啧,女人可真是善变,昨晚在我身下还像小猫似的,婉转哀求小点力气,可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小母豹了?再说,没那些肮脏的手段,你怎么能捞到六十万呢!”
说着,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轻浮地抚摸上冷月初气得有些绯红的脸蛋。
冷月初头一歪,“你住口!”
“哟,不好意思了?是因为这里有外人吗?昨晚你可放荡迷人的很。”安司辰看了一眼呆呆的李沐风,继续刺激冷月初。
李沐风怎么都没有想到纯纯的冷月初和安司辰竟然有这样一层关系,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胡说!”冷月初使劲抱住头,捂住耳朵,摇着脑袋,不去听安司辰那些令她羞耻的话,不去听他那邪佞放荡的笑。
“安司辰,你欺人太甚,一切都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交易什么时候结束从来都是我安司辰说了算,没人敢忤逆我的意思,你是唯一一个,在我没有玩腻之前就喊停的人,你让我很不爽!”
安司辰俊逸魅惑的脸就那样紧紧的靠在冷月初的面前,一双嗜血的眼睛,带着邪恶的笑,死死的盯住冷月初那种有些发白的脸。
“为了你小小的不爽,就要拿我妈的命来玩吗?你们有钱人的命是命,我们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冷月初一双美眸恨恨的看着眼前的魔鬼。
他冷哼一声,“在我安司辰眼里,从来就没穷人和富人。只有让我爽和不爽的人,让我不爽的人,就要——”说着,安司辰拉长声音,诡秘的笑了,那笑如鬼魅如地狱修罗,看得冷月初全身血液倒流。
“就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道最后,安司辰的脸上终于终于露出狠厉的神色,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yīn鸷的血光。
冷月初有点发抖,一张小脸煞白煞白,惊恐的看着眼前善变而恐怖的男人,发白的嘴唇颤抖着,不过,她还是不怕死的,骂道,“变态的魔鬼!”
“哈哈——”狂妄而邪肆的笑,“那也是你先惹上我的!游戏一旦开始,你就没得选,就得陪我玩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为了李桂纶,她什么都豁出去了,“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的母亲?”
安司辰悠然自得的靠上沙发,双手自然的搭在沙发上,翘着一双腿,脚上瞪着一双柔软的黑色高级小羊皮拖鞋,优雅迷人的外面下竟藏着一颗比魔鬼还可怕的心。
“我现在不爽,也许你让我爽一爽,我心情好了,就会放过你也说不定呢!”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爽?”
安司辰轻笑一声,朝着冷月初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俊脸就横在冷月初面前,嘲弄玩味的眸光,低沉而邪魅的声音,“那你就要好好想想,例如,像小母狗一样爬过来,舔舔我的脚——趾!”
“下流!”冷月初冷冷的骂道,扬手就要打上安司辰的俊脸,却被一把死死的抓在安司辰的手里,她气极,张口就啐了安司辰一脸。
这时,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李沐风终于醒悟过来,要安司辰放开冷月初的手。
安司辰不但没放开,一声令下,一群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顿时围了上来。
安司辰嘴角勾起冷笑,眸中寒冷一片,“来者是客,招呼招呼他。”
话音刚落,身材高大的打手就对着李沐风拳打脚踢,打得李沐风毫无还手之力。
“沐风,沐风……”冷月初心急的挣扎着,无奈安司辰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沐风?叫的还挺亲热!”安司辰一面优雅的拭去脸上的口水,一面yīn笑起来,“我最不能容忍的两件事,你都做到了,啧啧,还真是了不起!猜猜我会拿你怎么办呢?”
下一秒,就把冷月初狠狠的甩开,将重重的摔在光滑坚硬的的地上。
安司辰优雅的走向了被打得不轻的李沐风跟前,一脚踩上李沐风流血的手,面上带着优雅迷人的笑,脚下却不着痕迹的用力的捻着那双拿手术刀的手,疼的李沐风刺眼咧嘴,头上青筋暴起,死死的撑着,冷月初慌忙的爬起来,却被几个打手死死的按住。
“下次捡破鞋,也要打听一下,是谁穿过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示意手下的人将李沐风丢出去,体贴的吓人赶紧赶紧拿出一双新的拖鞋,跪在地上帮安司辰换下那双沾了血的。
安司辰拍拍冷月初布满泪痕的脸,“你可想好了?”
“做梦!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法治社会,你就能一手遮天,我不会让你这恶魔得逞!”一双泪眼狠狠瞥了一眼冷笑的安司辰,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她冲出大门去找李沐风。
漆黑的瞳仁闪烁yīn狠的光芒,嘲弄的笑还挂在唇边,“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乾坤是怎样被扭转的!”
“我是安司辰!”
“哦,是安少爷啊,真是受宠若惊啊,请问还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个叫李沐风的?”
“是啊!请问——”
“我前几天听说,医院人力资源过剩是吧,解决了没有?”
“感谢安少爷关心,马上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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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花园里
“沐风,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虽然李沐风没什么大碍,但是冷月初的心还是愧疚的要命。
“这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那姓安的,仗着有几个臭钱……月初,你和……”李沐风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想问问冷月初和安司辰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几次张嘴还是把话咽下去了,其实,他心里一直不相信月初是那种女孩,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还好你没什么大事,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其实冷月初还不知道李沐风一早来到医院已经被通知放假,至于什么时候能上班,等待通知。
李沐风心知肚明,但他还是不想告诉冷月初,她已经够烦的了。
“只是阿姨的病,不能再拖了。“李沐风提起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冷月初握紧粉拳,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和不服,“就不信了,就找不到任何一家肯接收的医院,我们换医院。”
李沐风看着冷月初坚定的背影,暗暗揪心,W市谁敢得罪安司辰,想必全国所有的医院都会……
第十九章屈辱
炎炎烈日下,冷月初带着母亲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跑,李沐风自然在一旁陪着。
“沐风,你回去上班吧,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来。”
李沐风笑笑:“我还是不放心。”其实他已无班可上。
每到一处,医生只要看到李桂纶三个字,都会冷下脸,摆摆手,治不了——拒不接受!
从最后一家医院走出来,烈日下,月初带着母亲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心却冷得像掉进了冰窖——这就是所谓的世道人心,这就是所谓的救死扶伤,医者父母心!
嫣红的嘴唇轻扯着,一朵自嘲的笑漾在她凄美的脸上,都说乱世人命贱如草芥,可这朗朗乾坤,法治社会在金钱和权利的面前怎么也脆弱的不堪一击,人命怎么就还不如卑贱的草芥呢?
是啊,法治社会,它管的是人,是平民老百姓,它管不住鬼,管不住嗜血的魔鬼!
她们孤儿寡母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命卑贱如蝼蚁草芥,估计死了都没人问吧!
她可以死,可是母亲呢,看着她历经沧桑苍老的脸,花白的头发在风中乱舞,她才五十岁而已啊,却显得那么苍老,她为自己辛苦Cāo劳,受罪挨打了一辈子,一个苦字,一个累字都没说过,对着自己,只有那张充满慈爱笑容的脸,冷月初你怎么忍心让她就这样死去?
她会遭雷劈的,这辈子她良心都会不安的!
她看了母亲一眼,赶紧的背过身去,她落泪了,悲凉无助的眼泪无声无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晶莹剔透,她死死的捂住了嘴,生怕哭出声来,孱弱纤细的小小肩膀,抖动着,无助的让人心痛!
母亲,月初是不会让你这样走的,不会!二十年前,是您救了我,给我撑起一片天,用您的身躯护着我,给了我一个家,这恩情月初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无论如何,我会让您好起来,不管月初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都是值得的,只要您能活下去,幸福的走完人生路。
她认命了,她们孤儿寡母的斗不过他,她认!可是她一定要救母亲,不就是取悦他,不就是让他爽吗?
这一切,她都认!
冷月初擦干眼泪,清丽的脸上写着麻木和对这个世道的绝望!
“妈,还是人民医院治疗条件好,咱还是去那里。”冷月初转过身,扶住母亲,笑嘻嘻的样子,找不到前一刻无助而悲恸的影子。
“月初啊,咱还是别治了吧,妈不碍事的,就是一双眼睛嘛,不碍的。”李桂纶隐约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劲,她的月初还只是一个孩子,她担心她为了她的病为难,她不舍的啊。
“那可不行,没了眼睛那您怎么看见月初,还有,您还要看着月初嫁人,生小孩呢,您还要做外祖母,帮我带孩子呢,您可不许耍赖噢。”冷月初故意撒娇的说,她知道李桂纶拿她没辙的。
可是,冷月初的心在滴血,妈啊,你可知道,再耽误下去,您不光是看不见,癌细胞扩散会要了您的命,月初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不要
“沐风,回去恐怕还是要麻烦你安排。”
李沐风看了一眼冷月初,把她拉到一旁,其实刚才他心里就在擂鼓,他知道瞒不下去了。
“我其实被放假了。”
“什么意思?”
“和开除差不多,就等着我递交辞职信,所以”李沐风假装满不在乎的笑笑。
“是因为我吧,对不起。”
“没有。”可他的话明显底气不足。
冷月初心里发凉,他又在拿她身边的人开刀了,他在逼她,逼她像母狗一样的匍匐在他的脚下。
她们回来,似乎早在医生的意料之内,转了一圈,就是等她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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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初再也找不到退缩的理由,迈着麻木的步子,腿像灌满了几千重的铅一样,没迈出一步都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