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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弟弟霸道爱 清禾 11345 字 20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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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視線在空中膠著,片刻,葉清移開視線,若無其事地換鞋進屋,到司徒景身邊時微一頷首便徑直朝二樓走去。

葉凡反應過來連忙叫住他:“葉清,吃飯了嗎?我給你留了飯菜。”

葉清身形稍頓,轉過頭來,難掩臉上的疲憊,但居然還摻雜了一絲笑意:“剛在外面吃過了,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慢慢用餐。”

葉凡點點頭:“好,”說完之後便在剛才的位置上坐下,“好些了嗎?諾,喝番茄蛋湯吧。”

司徒景微皺眉點頭。一千塊一小時居然是這個待遇。他就算再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太冤枉了!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弄清楚:“你們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會在這裏住?”

這會換葉凡驚訝了,他居然不知道。她還以為他早就查清楚了。不過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葉清從來就沒有把家人公之於眾。

“葉清是我弟弟。”瞥了一眼司徒景目瞪口呆的模樣,葉凡忍不住打趣道:“喂,有那麼驚訝嗎?你嘴張這麼大都可以塞下一個鴨蛋了!”

對她的嘲笑不以為意,道:“真是一點都不像。沒想到,葉清還有一個這麼平常的姐姐。”葉凡搖頭笑,她長得一般是事實,但葉清是她親弟弟這也是事實。沒必要不接受事實,她一向有自知之明,也不喜做無謂的爭辯。隨他去好了。

番茄蛋湯做得很好,但司徒景喝了一口之後還是一副苦哈哈的表情──他討厭吃番茄。

看司徒景痛苦的樣子葉凡心裏的內疚更深一層。她可是收了錢的,結果老板連飯都只扒了幾口,這要是換了她,她早就反悔了。難得司徒景還這麼有風度,就算心有不甘也隻字不提。葉凡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勺子,蹙眉道:“算了,不喜歡就別吃,我們到外面去吃吧。”

說完便把飯菜收起來。這裏比較偏僻,周圍也沒什麼外賣店,她現在沒心情再做飯了,乾脆到餐廳去用餐。至於加班費嘛......

“加班費就算了,晚飯你請。”嘿嘿。

*********

漆黑的天地中,唯有均勻的呼吸聲在不斷地重複。

黑夜,黑洞般把一切吸噬、輾轉粉碎,留下空落落的一地淒清。整個世界靜得沒有一絲人氣,似世界末日席卷後的蕭條肅殺。

熟睡的人,安詳;醒著的人,邪魅。

沒有一個人願意看到惡魔的微笑。至少在此刻。

惡魔有著刀削斧鑄的輪廓,深邃邪惡的眼神,阿波羅般健美偉岸的身材。黑暗中,性感惑人的嘴唇勾起嗜血的笑意,森森白牙閃出陰冷的光芒,殷紅的舌尖探出,饑渴地舔過薄唇,隨時準備對毫無防備的獵物發動攻擊。

是的,你一定不能容忍惡魔的虎視眈眈。那種不知何時便會被拆吃入腹的恐懼遠遠大於被直接捕捉的慌亂。涼颼颼的空氣,隨著陰風,陣陣環繞於獵物的周身。但,惡魔並不急於享受酣然夢中的可憐生物。他習慣把獵物戲耍於股掌之中的優越感。想像著平時叛逆活潑的獵物在自己的包圍中不知所措、苦苦求饒的情景,他興奮得連呼吸都微微急迫起來。

惡魔,之所以為之,不是因為他的邪惡,而是那種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能讓你陰冷發抖的黑暗氣質,一個微笑,便可攝人魂魄,一個眼神,就能震碎肝膽。

恐怖,無孔不入。靜靜蜷縮於一隅的獵物微微顫抖著,眉毛皺起來,仿佛正在面臨難以逃脫的困境。事實上,這種令人窒息的恐慌已經滲入空氣,一呼一吸之間,早已隨血液流遍全身,然後由內而外地衍生出無法抗拒的森冷,就連髮尖都布滿冷清。

血腥的笑容不斷拉大、拉大......

猛然驚醒過來,短促的喘氣溢滿黑漆漆的室內。恐懼的一幕於腦中定格,然後隨著床頭燈的光亮潮水般湧去。一切歸於平靜。

仿佛誰扣動了扳機,怪異的畫面迅速遠離,最後化作夜色中的一點,徒留一片心悸。

一定有什麼發生過,但混沌的腦袋什麼也想不起來。淡青色的柔軟床單在昏黃燈光照射下,或濃或淡,深色的陰影隨著褶皺起起伏伏,一條條灰糊糊的溝壑躍然床上。

葉凡隨意抓了兩下半長的頭髮,餘懼未消。連著好幾天晚上做噩夢,醒過來又什麼都想不起來。身邊似乎蟄伏著一隻猛獸,在不動聲色地等待著,到她毫無戒防之際給予致命一擊。

真是糟糕透了!光是這樣想一想就忍不住發起抖來。她不是膽子小的人,小時候家裏經常會只剩她一個人──有時再加上葉清,無數個漫漫黑夜她都咬牙度過,不斷在萬籟俱寂的深夜告訴自己“不怕不怕”、“會沒事的”。到最後真的練就了一身處變不驚的本領。

但她有一個致命的缺點──有時候想像力太過豐富(姑且算是缺點了),說白了就是愛自己嚇自己。人說“人嚇人,嚇死人”,她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咚──”物體落地的聲音在夜裏突兀地響起,啊──葉凡咬著被子,尖叫聲被壓抑在喉中。發生什麼事了?

以前還能勉強控制住天馬行空的幻想,但現在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制止豐富想像力的作祟了。

身體不可遏制地顫抖著。不能這樣下去,葉凡不斷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要冷靜冷靜......

冷靜冷靜!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神啊鬼啊之類的玩意兒!對於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她為什麼要害怕?

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在作怪。當然,要是沒找出合理的答案,她今晚是別想睡了。顫顫歪歪地爬出被子,生怕驚動了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像做賊般輕手輕腳地往門邊挪,連開燈的動作都省了,免得驚擾對方。既然沒有鬼神,當然就是動物和人了,這麼晚了,要真是人的話,必定來者不善,小心一點為妙。

小心翼翼地把門拉開一條縫,左右瞧了瞧,書房處有微弱的光線透過門縫映在走廊上,裏面有人?隨手Cāo起一件“武器”悄悄上前,眼睛湊到門縫往裏張望,燈光不是很亮,加上縫隙過小,一時之間看不到一樣活物。試探地輕敲門,等了一小會還是無甚動靜,戒備地推開門,手中洋傘胡亂揮動一陣,但都是在和空氣作戰。

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書桌上趴著一個熟悉的人影。心裏的一切恐懼和不安頓時全部奇跡般地消失無蹤,清鬆地呼出一口氣,方察覺到自己連腿都有些發抖。

葉清很安靜地趴睡著,腦袋微側,枕在手臂上,露出半個側臉。烏黑濃密的頭髮軟軟地搭在飽滿的額頭,睫毛很長很濃,並不是很翹,相反地,還有些直,在眼瞼上投下一團陰影。有些孩子氣,很可愛,莫名地,葉凡居然覺得他可愛。

這個渾身上下透出凌厲冷酷氣質的男人在睡著之後還是很親切可人的嘛!葉凡無聲的笑起來。彎下腰,屏住呼吸,伸出食指微微撥弄他黑黑的睫毛。睫毛毫無預警地動了動,葉凡即刻縮回手,像做了什麼虧心事般,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了。但等了一會,他卻再無動靜。

“呼~”微微呼出一口氣,輕輕地退出門外,少頃,又抱著一條毛毯回來給他披上。眼睛一直黏在葉清臉上不捨離開。她已經好久沒這樣認真仔細肆無忌憚地看過他了。他好像又瘦了,原本就輪廓分明的臉如今變得更加堅毅,但卻絲毫不損其俊朗。堅毅卻不失優美的下巴上新生出短短的青色鬍渣,更顯粗獷性感。

撥開他搭在臉上的頭髮,像著了魔般,緩緩低下頭,將唇印在薄削濕潤的嘴唇上,停留。他呼出的溫熱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她鼻息間全是他讓人著迷的純男性氣味,不禁癡了。

天地間只剩下彼此的氣息,幸福的感覺在相互交融。此刻,什麼都不用去煩惱,什麼都不用去在意了,連呼吸也是多餘!空白的腦中只能容得下他,唯他而已。

直到快要窒息時,葉凡才倏地離開。她幹了什麼?!懊惱地拍了兩下額頭,真是瘋了!

最後再留戀地看一眼葉清沈睡的側臉,關掉台燈,退出書房。只是心裏稍有疑惑,為什麼葉清會在書房睡著了?照理說,如果他是工作太累而不小心睡著,電腦應該會開著,可是除了一盞台燈,什麼也沒有了。哦,還有一份攤開的文件。

搖搖頭,甩去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是明智地去睡覺罷,明天還得,哦,是今天早上還得上班。

夜色掩映下,有什麼正在逐漸消散,有些事卻正在醞釀......

葉清病了。這位平時健壯如牛的先生很突然地就倒下了。

早上,葉凡做好早餐後發現葉清仍未下樓。對生活作息一向嚴謹的葉清居然晚起之事感到非常疑惑,她更願意相信某人是在她起來之前便離家去公司了。

帶著懷疑的心情在二樓逡巡了一番,最後在書房逮住了趴在桌上熟睡的葉清。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發現他臉色潮紅,鼻翼大幅度開闔,連眉頭也深深蹙起,一副難受非常的模樣。大驚之下伸手一探,果然,高於正常的溫度自他飽滿的前額傳來。

將他半拖半抱地帶到離書房較近的她的房間的床上時,葉凡已經滿身是汗了。這麼一個高壯的男人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搭在她身上,吃力程度可想而知。顧不上歇息,飛快地找來退燒藥餵半昏迷的男人服下,之後又用濕毛巾敷到他額頭上,待一切辦妥之後葉凡坐到椅子上撥通公司號碼。也不清楚他病情究竟怎樣,於是只好先請了一天假。

哎,她這樣隔三岔五地請假,早晚會被公司裁掉。

轉頭凝視狀似沈睡的男人,葉凡皺起眉頭,想了想,又撥了一個電話。還是找醫生看看比較保險。

半個小時之後江醫生帶著醫藥箱來了,大致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大礙,只是著涼發燒而已。

“可是,他看起來好像很嚴重。”葉凡還是擔心,葉清的樣子看起來可不輕鬆。

江醫生和藹神秘地一笑,眼角幾條魚尾紋尤為突出,口氣頗為幸災樂禍:“你放心,死不了,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他才知道厲害。”哼哼,叫他平時老欺負人,這就是報應啊!某醫生怨念深重,抽出一支針管,上好針頭,吸一管藥,陰笑著掀開了被子......

葉凡睜大眼睛看著貌似奸人的醫生,一時說不出話來。姓江的好像很高興葉清生病?醫生不是應該慈悲為懷嗎?

“打一針燒退得快。你過來幫忙。”

“他已經吃過藥了。”

“不妨事,動作快點。”

葉凡狐疑地盯著他看,這個老傢伙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不是要謀殺吧!想是這麼想,她還是微紅著臉把葉清翻過身拔下褲子,露出一部分結實緊翹的臀部來。

江醫生毫不猶豫地下針,葉凡不忍再看,將臉轉向一邊。意識模糊的葉清明顯一抽,悶哼出聲,看來是有點(?)毒呀。

“江醫生,你輕點吧,不然他醒來還以為是我打了他。到時我不介意把‘真相’供出來。”果然,聽見她這麼一說,醫生臉色變得些微惶恐。不禁小心翼翼了很多。待結束之後,他一臉哀求狀:“小凡哪,我平時也沒得罪你吧,你不能對江叔叔我這麼殘忍......”

“嘿嘿,”葉凡得意地笑起來,“不知道是誰還搶我西瓜來著──”

“那都幾百年前的事了你還記著!”江醫生很是氣憤。可惡,不就是在她小時候搶了她一塊西瓜嘛,“再說之後我也還給你了,是你自己不要嘛。小凡,小小凡,小小小凡,你不想看江葛格受盡欺壓半身不遂不得好死吧~~”

“哼,少來!”葉凡甩了甩雞皮疙瘩。一下“叔叔”一下又“葛格”,真是不知廉恥!“你那也叫還給我了!!”仗著比她大就欺負她,把西瓜舔了個遍還拿來還,真是可惡、變態!哼,不要怪她記仇,這仇她會記一輩子的!

“呵呵!“訕笑一記,正想繼續申辯,趴在床上的葉清忽然微微一動,嚇得他一激靈,趕緊收拾好器具,拍拍屁股走人──

“小凡凡,不要把我供出來呀,下次請你吃飯──”

三四十歲的人了還是那副小孩德行。不知是該說他童心未泯還是天真幼稚!一邊在心裏搖頭一邊轉過身。這才發現葉清還是光著屁股趴在床上。不好意思之餘又不禁感到好笑。哎喲,這幅任人宰割的樣子,嘖,真是引人犯罪!難得一見吶......

一步步邁近,清晰地看見上面的一團陰影,嗯,還有一個小小的針眼。伸出雙手,把褲子緩緩......拉上。她可不會亂來,也沒想過要亂來(月:真的?女兒,你一點都不誠實......)。

來到床頭,吃力地扶住他,費了一番功夫才讓他翻過身,結果手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人拉住按倒在床上。葉凡腦中唯一的想法是:天殺的,好不容易才把你翻過來,你居然又覆了過去,不想翻身你早說啊!

葉清模模糊糊地壓在葉凡嬌軟的身軀上,睜開朦朧的雙眼,想打起精神弄清是怎麼回事,但腦袋昏昏沈沈,實在提不起勁,一下子把頭埋下,剛好就在葉凡頸窩裏。呼出的氣息熱熱的,吹拂著她的頭髮微微搖晃,搔得她頸窩癢癢的,很不自在。

“喂,葉清,你快讓開。”伸手推他,結果葉清直接用雙手把她摟到懷裏不放了。這下可好,她只要稍微一動葉清就像被按動了開關的機器一樣將手臂緊上一分,弄得她都差點不能呼吸了,最後只好放棄。

掙扎不開,所幸閉目養神。和葉清相比,她就是典型的懶人。要是不上班,她可以睡到午餐時間。當然,要是午飯也不吃的話,她不敢保證會睡到何時......

就這樣,在重物的壓迫下,葉凡慢慢適應,慢慢睡去。

*********

葉凡一覺醒來已是正午,起先還迷迷糊糊不甚清楚目前的處境。當感覺器官恢復靈敏之後,才感覺到身上壓迫的重物。

身體僵硬麻木,很渴望能活動一下。微微扭動身體,正想推開身上的葉清,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別動。”葉凡愣了一下,隨即抬眼,發現葉清正睜著黑幽幽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你醒了?”葉凡笑了起來,動動麻木的四肢,“感覺好點了嗎?快放開我吧,都麻木了──”

“該死!我叫你別亂動。”葉清打斷她的話,急喘一聲,咬牙道。

葉凡一僵,這才感覺到不對勁。那,那頂著她大腿內側又熱又硬的東西是什麼......

“啊,你這個......”隨時發情的野獸......又羞又氣地瞪著他,生病都想著那事,剛才打針的時候真應該再重點。

葉清忽然俯下頭咬了她小巧的鼻尖一口,葉凡吃痛:“你瘋了!”

“你勾引我!”鼻尖頂著鼻尖,葉清低沈地控訴。

葉凡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噎著。真是不可理喻!

“你在幹什麼?”葉凡道。葉清勾起一抹侵略的笑,翻身放開她。仰躺到床上不動了。他的頭還是有些昏沈,頭痛倒是消失了。閉上眼睛,養精蓄銳。他實在是沒有太多力氣。沒想到昨晚在書房睡了一宿就感冒了,他葉清什麼時候這麼弱不禁風了?

“嘟──嘟──”乏味的手機鈴聲傳來,葉清皺眉,現在不想動。

“葉凡──”蓄積力氣高喊一聲,不一會,便聽見了上樓的聲音,葉凡叮叮咚咚地來到臥室:“怎麼了?”葉清些微費力地抬手指了指書房的方向:“電話。”一陣風刮過去然後又刮過來,手中已多了一部手機。葉清一瞧,秘書打來的,八成是公司的事。於是又回撥過去。

葉凡見沒自己什麼事了,又下樓準備午餐去了。嗯,幫葉清熬些粥吧,再弄點什麼呢......

晚上,本來已有所好轉的葉清突然加重起來。葉凡著急地要將他送去醫院,葉清卻耍起了脾氣,堅持不去。

對他莫名其妙的執拗沒有辦法,葉凡歎道:“葉清,不要胡來,你這麼嚴重怎麼能不去醫院呢?萬一,出事了怎麼辦?”越想就越擔心,要是真有個什麼好歹她如何是好......

“沒事,”葉清微微喘氣,“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放心,睡一覺就好。我,餓了......”

葉凡站起來,一把扭住他的耳朵,葉清卻連抗議的動作都顯得微弱。她惡狠狠地道:“真不去?!好,你要是敢給我出什麼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夜幕低垂。城市裏一棟棟高樓大廈猶如或高或低的盒子般,詭異地矗立於五彩斑斕的地面。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盒子裏演著屬於自己的戲。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很多時候,也許連自己都不能分清此刻正在做的是真還是假。

表面或許光鮮,或許落魄,但都不能違背命運的軌跡,逃不開命運的奚落。不論你願意與否。

所謂的快樂只不過是相對而言。沒有人沒有煩惱,當然也沒有人可以一直快樂。只是很多時候,都是在沒人注意的角落默默傷心罷了。

夜晚無疑為壓抑的靈魂提供了良好的宣洩機會。

她習慣在一個人的時候安靜地舔舐傷口。也許是從小就習慣以一種堅強的面目示人,所以造就了不輕易在人前低頭的強硬性格。哪怕有時候也會奉行“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信條,但絕對只是針對無關緊要的事。

而真正的自己呢?那個不為人知的躁動靈魂藏在她自己都不易發現的盒子裏。只偶爾在萬籟俱寂的深夜或是熱鬧非凡的市集毫無預警地躥出,擾亂一池寧靜。

誠然,她將自己困在籠子裏,上了鎖。在阻止別人靠近的同時,也不讓自己出去。籠中的鳥兒不是被別人困住,全是自己失去了展翅高飛的**。而她甘願寂寞沈淪。

可是某一天,一陣強勢的狂風席捲而過,闖壞了堅硬的鎖,打碎了她刻意編織的寧靜。也是在那時,她才懂得原來她並不是天生就該過這樣的生活,只是從來沒有什麼事物能夠融化她內心的堅冰,讓她萌生出飛翔的勇氣罷了。

也就是那一刻,才發現世界是那般美麗,而她卻將自己禁錮太久。許是真的太過久遠,以至於在遇見這團勾引出了她內心全部熱情的火焰之時竟無法坦然接受。寂寞太久,好不容易邂逅幸福,第一時間想到的竟不是緊緊抓住,而是無法言喻的惶恐和無助。卻步不前。

有時候,葉凡也會問自己,為什麼要活得這樣窩囊!無一例外,最後都是歎息收場。在她看來,這樣沒有結果的問題只是在浪費時間罷了。或許有一天她也會爆發呢。誰能保證一輩子靜默?她骨子裏就不是一個安守成規的人。只是......終究不如想像般灑脫。

“為什麼歎氣?”葉清步履不是很穩地來到葉凡靠坐的窗邊,聲音低沈略帶沙啞。

葉凡回過神來,仍然面對窗外。只是輕呼出一口氣,淡淡道:“你怎麼下床了?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不要指望我會一直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