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赫又怒又傷,心髒病複發入院。
現在司徒家唯一的希望便是司徒景了,偏偏司徒景雖然沒有表現出喜歡男人的針象,但也沒有過固定的女友。
“你爺爺擔心你也喜歡男人?”饒是再冷靜,聽到這樣的故事也不免動容。葉凡張大嘴緩緩問道。
看到司徒景慢條斯理地點頭,葉凡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那你到底是不是?”司徒景抬起頭,平靜地與她對視:“你說呢?”葉凡訕訕地收回目光。說不准,她想。
“老頭子立下遺囑,我必須與女子結婚之後才能繼承‘赫宇’。”
葉凡了然。原來是這麼回事。司徒景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裏突然不悅起來:“你知道什麼?我是看到老爺子辛苦了一輩子到頭來還要遭這樣的罪才答應的。至於‘赫宇’......除了我,別人沒有機會。”眼裏的狠戾一閃而逝。
葉凡望著他,心裏是有一點憐憫的。從小就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如今家庭的重擔也落到他一人身上。他或許是缺乏安全感吧,不敢相信任何人,寧願把熱情全部投注到事業上。但他也是強悍的,並不需要自己的憐憫。
收回目光,希望他能遇到可以讓他放下戒心的人。當然那個人絕不是她。
“為什麼是我?”憑他的能耐,當然能找到比自己更優秀更具說服力的人,而她,不過是得過且過的再普通不過的人罷了。
司徒景定定地望著她,似乎在衡量什麼,片刻,堅定道:“因為你不會在事情結束後纏著我。”葉凡輕笑出聲,這算是誇獎吧?
“OK,那你說說,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她不是什麼濫好人,而且是結婚也!結婚!!她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這在司徒景意料之中,要是對方什麼都不要他才會擔心。這樣剛好,兩不相欠。於是道:“你想要什麼?錢?”
葉凡伸出食指搖了搖:“不,錢多了太麻煩,至於到底要什麼......我現在還沒想出來,到時候再說。當然,如果你不怕我‘貪得無厭’的話。怎樣?”
“好,我會打印兩份合同。”這樣最好,不然到時候空口無憑。葉凡點頭。她並沒有什麼顧慮。她是自由身,當然可以答應,反正也很無聊。
“不過,我還有幾個條件,”看到司徒景有在聽自己說話才又道,“第一:若非必要,我們的關系暫時不要在公司公開;第二:你要牢記我們只是假結婚,不准對我做出越軌的事。在此期間,互不幹涉對方的私生活。”
司徒景以挑剔的眼光對她上下“巡視”了一番,勾唇:“你放心,我不會生冷不忌。”葉凡並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笑:“那樣最好,我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看上眼的。”
“你必須配合我把戲演好,老爺子不是那麼好騙的。”
葉凡點頭:“那是自然,在你家人面前我會盡量配合。什麼時候結束呢?”
“我順利接手‘赫宇’之後。”
點頭,道:“你不會覺得奇怪嗎?我這麼爽快的答應你了。”司徒景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那樣子仿佛在說:你本身就是一個怪異的存在一般。
葉凡全當做沒看見。
“事實上,連我也覺得奇怪。”至少在以前,她不是這麼沖動的人。再吸一口檸檬汁,嗯,還是那麼酸。她突然拍拍xiōng口,心有余悸般:“你應該謝謝你爺爺,沒有威脅你必須在生下後代之後才能繼承‘赫宇’。”話又說回來他到底是不是同性戀?
突然想到什麼:“你是不是早知道相親對象是我,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
懶懶的語調:“你說呢?”
第四章陰謀伊始
海藍色的落地窗簾半遮半掩,窗外寂寥的夜色一點點滲入、蠶食原本溫熱的空氣。
室內靜得能聽見淡藍色牆壁上挂鍾“滴滴答答”的聲音。透過窗外微弱的光線可隱約辨認出時鍾所指位置──十二點。
寬敞的客廳彌漫著濃濃的酒味,深藍色的水晶桌上東倒西歪地堆放著各色酒瓶。英俊冷酷的男子此時卻如受傷的野獸,軟軟地趴在桌上。深邃的眸子緊閉,劍眉微蹙,性感的薄唇也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饒是這樣,那股與生俱來的霸氣與淩厲之氣卻絲毫未減。
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般,眉頭越皺越緊,嘴裏低聲呢喃著什麼,突然渾身抑制不住地一抖,男人自夢中驚醒。夢的內容早隨醒來的那一刻便煙消雲散,但剛才錐心的感覺和深深的絕望卻像一只無形的手般緊緊糾住心髒,窒悶難耐。
男子眼神迷茫,頭痛欲裂,顯然還未從醉酒中清醒過來。伸出大掌胡亂揉了揉淩亂的頭發,嘴裏痛苦地呻吟出聲。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不知道要做什麼,卻又總覺得有什麼沒做。似乎有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忘掉了。
雖然茫然的腦袋實在理不出什麼頭緒,但疼痛卻如空氣一般,隨著呼吸絲絲浸入身體,無孔不入。
“碰”的一聲,男人撲倒在鋪著柔軟羊毛地毯的地上,身體上感覺不出太大的疼痛,腦子卻更加迷茫起來,終於,男子閉上眼睛,再一次昏睡過去。
“凡兒......”呢喃聲斷斷續續地傳出,壓抑卻溫柔,熱切又心痛。
劉雪蓮驅車來到葉清位於翠竹園的高級公寓,守門的大爺知道她是葉清的女友,沒有為難她。
乘坐電梯來到了二十七樓。她沒有房間的鑰匙,葉清也從不讓她在這裏過夜。她伸出手想按門鈴,就算現在已是深夜十二點,她也並未想過這樣做有何不妥。是否會打擾到別人這樣體貼的想法是她所不擁有的。
鼻子很敏銳地捕捉到酒精的氣息,劉雪蓮皺眉,發現門竟然只是虛掩著。不再停留,她直接推門而入。室內漆黑一片,劉雪蓮一時適應不過來,按下電燈開關,頓時光亮讓大廳內的淩亂無所遁形。
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她捂住鼻子,眼睛四下裏搜索,葉清狼狽的身影映入眼簾,劉雪蓮看了許久才辨認出來那是一向淩厲冷酷的葉清。來到他身邊,蹲下,輕輕喚了一聲:“葉清?”
葉清陷入夢魘無法自拔,隱隱約約聽到輕輕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感受到屬於女人的體溫,想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撐起上半身,將女子鎖入懷中。劉雪蓮還沒來得及為他破天荒的熱情感到驚喜,下一秒便被狠狠推開。
“你是誰?”葉清顯得有些激動,剛才那高級香水的味道不屬於葉凡,她從來不用香水,身上卻總是帶著淡淡的清香。朦朧的眼睛被突然闖入眼中的光線刺激得生疼,口氣也不禁惡劣起來,“你不是凡兒,你,出去!”伸出一根手指隨便指了一個地方,聲音稍帶含糊,隱隱地還透著孩子氣的控訴──為什麼她不是葉凡?
“凡兒?”劉雪蓮皺眉重複,眼睛裏射出危險的光芒。腦海裏浮現出一張清秀的臉,難道是葉凡?忽然,生日酒會上的一幕畫面闖入腦中──葉清從葉凡身後將她擁入懷中,臉上是憤怒又緊張的表情。
難道他們有不可見人的關系?可是這怎麼可能,他們是姐弟....當時自己雖然懷疑但卻沒真正往那可恥的方面想。但現在......
劉雪蓮憎恨地望向葉清。可是這時的葉清卻再次倒在地上,徑自睡去,嘴唇幾不可見地蠕動著。她將耳朵貼近,半響才分辨出他的聲音:“凡兒......不要離開我......”
憤怒和鄙夷像海水般湧入身體,劉雪蓮差點因承受不住這突然而至的翻江倒海的情潮而暈倒。看看,她都知道了什麼?姐弟亂倫?!被羞辱的感覺讓她憤恨地想撕碎什麼。怪不得他們姐弟總給自己一種曖昧不明的感覺,就算表現得不是很熱絡但那種隱約的牽連卻是旁人無法介入的。
也怪不得葉清對她總是那般冷淡,從來沒主動親近過她,甚至連擁抱都是那麼敷衍。她原本以為是他本性冷漠。雖然他對自己表面上冷淡,但他身邊卻只有自己一個女人,他遲早會是她劉雪蓮的。可是誰知道,居然有個卑賤的狐狸精!
“葉,凡,”咬牙切齒地念著她的名字,劉雪蓮恨不得將她咬碎。美豔的臉因為瘋狂的嫉恨變得扭曲,她一字一句地詛咒,“賤人,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讓你生不如死!!”
轉眼看到葉清痛苦的睡顏,嫵媚的眼睛迅速彌漫上幽暗,連明亮的燈光也似乎不能照射到她的眼中,幽深得見不到底,詭異得如同正在施咒的邪惡女巫,嗜血而狂熱。
她慢慢靠近葉清,周身被妖異的冷氣環繞,讓昏睡的葉清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嘴邊的笑容拉大,卻完全沒有笑意,仿佛正要啃噬血肉的魔怪,森冷古怪。她將葉清慢慢地扶起來,一步一步向臥室挪動,就算被他的重量壓得呼吸困難也絲毫未露出難受的表情,她的神經已經被心中的仇恨充滿得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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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升的太陽發散出不算炙熱的光線,窗簾縫中透出縷縷晨曦。溫馨而溫暖的早晨。
葉清自睡夢中蘇醒,感覺口幹舌燥、頭痛欲裂。緩慢地睜開眼睛,意識還未完全清醒,身體便已感覺到異樣。輕薄的被子觸感很好,輕柔滑溜。他沒穿衣服!背後有溫熱的東西靠上來,那是......心髒咚咚地跳個不停,急速地轉過頭,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中。劉雪蓮睜開眼睛,柔情地盯著他看,一瞬不瞬。
原本就冷酷的臉就像覆上了一層冰霜,葉清彈跳起來,迅速地穿上衣物,對劉雪蓮裸露出來的凹凸有致的身體視而不見,冰冷眼中的厭惡表露無疑,嚴酷地道:“滾!馬上在我的視線中消失,不要逼我對女人動手!”
劉雪蓮難堪不已,心中的憤恨更深一層。但是她卻笑了起來,得意地道:“你生氣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呵呵。”
“快滾!!”葉清握緊雙拳,猛然轉身走出臥室,“碰──”的一聲,門被狠狠摔上。
劉雪蓮慢條斯理地起身著衣,拎起皮包,在走出大門時,眼裏露出一絲陰狠。
哼!等著瞧,葉清和那狐狸精都休想安生,她劉雪蓮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失手過!
葉清直沖進書房跌坐在椅子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任他再怎麼努力的回憶仍然毫無頭緒,頭痛反而加劇了。懊惱地一拳打在桌上,桌上的電腦和書不堪其擾,紛紛以不同的方式癱倒在桌上、地面。
紅木書桌似乎被砸得凹下去一塊,絲絲鮮血從手背滲出,暗紅色的血液與書桌融為一體。葉清將臉埋入手掌中,靜默了很久之後,肩膀開始微微顫動。
等終於抬起頭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了,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扶起桌上的一個相框,相片裏的女子微側著頭,清澈的眼睛直視窗外。清秀的臉龐,寧靜的氣息,無聲中透出一股參透世事的淡然,以及割舍不去的憂傷。矛盾的組合卻並不顯得突兀,那種細水長流的柔美能緊緊鎖住任何人的目光。
照片中的女子仿佛正轉過頭來對著自己微笑。豐潤的嘴唇輕淺地勾起,像是在安撫人心,又像是嘲諷世俗。
凡兒......凡兒......無聲地呼喚,柔情得能輕易讓人掉下淚來。為什麼你能藐視一切,卻偏偏拋不下這世俗紅塵?為什麼你能對任何人溫柔卻能這般毫不留後路地傷害我?
他不甘心哪......
慢慢地俯下頭,閉上眼睛,對著相片中女子白皙的側臉,輕輕地落下一吻。只是如羽毛般輕柔的一觸,他卻抑制不住地全身顫抖起來,像是承受不住狂風肆虐的枯葉,在等待春的到來,要等著春天輕巧的步伐,露出的最後一抹留戀的微笑。
然後墜落......墜落......——
第五章割舍不掉的關系
遠處的天空飄著幾片暖色的雲。或橙或赤,或濃或淡。
知了不知疲倦地嚷了一天,這會兒也鳴金收兵,只是偶爾還能聽見稀稀拉拉的幾聲“知了知了”,或許是不甘心從舞台上退出吧。這樣做也無用,該下場留在原地幹嚎也不能改變什麼,遲早的事。
鐵柵欄外的大榕樹似乎比昨天更加茂密,走在下面便能感覺到涼爽的風。但夏天卻即將過去。等不了多久,又會是葉落時節。盡管如此,太陽仍是沒有休假的打算,盡心盡責地日日高挂。
抬起了頭,綠油油的樹葉在黃昏時分變得幽暗,映在眼裏卻是前所未有的沁涼。煩熱了一天,路過此處,便是再也不想離開了。相比之下,那棟在夕陽下顯得光禿禿的宅子,除卻住在裏面的人外,還真是沒有多余的吸引力了。
葉凡笑笑,在榕樹背面鮮少有人知道的長椅上坐下。這是當初她和葉清搬來的,那時候他們剛搬來棧州不久,她還在念高中,奉行“勞逸結合”的學習宗旨,覺得所謂的“逸”便是要呼吸新鮮空氣。坐在樹下看書、學習,想想,還真是有那麼點詩情畫意的味道了。她並不是熱愛學習的那類人,坐在榕樹下的大多數時間都用來走神了。與其說她喜歡在樹下看書,倒不如說她就是單純的喜歡坐在樹下來得准確。
經過一天的日曬,雖然大多數時候都處於陰涼之中,但還是不免沾染上熱氣,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便感覺到了溫熱,只是懶得移動罷了。過了一會兒,也就習慣了。
她的工作並不累,但一天下來,卻總是感覺疲累難當。甚至連心裏也變得煩悶。這樣一放松下來,未免就有些闔眼的沖動。哎,打瞌睡了......周圍看看,沒可疑之人,離家又這麼近,人身安全還是可以保障的......休息幾分鍾再走吧......就在這樣不斷的自我安慰中,葉凡成功的將自己催眠了。
夜晚的風卷走地上的熱氣,帶到不知名的地方。在一陣寒意中,榕樹下半躺在長椅上的女子不安地將自己蜷成一團,試圖守住溫暖,誰知狹窄的長椅根本就不容許她這種幅度的運動,於是,女子很理所當然地摔到地上。
“哎!”輕呼一聲,從睡夢中醒過來,葉凡一時不能解釋自己目前的狀況。四周漆黑一片,遠遠的才有一根路燈。迷蒙地轉頭四顧,過了一陣子才弄清楚處境。
天早已黑透,溫度也變得稍低,掏出手機想看下時間,按了半天沒反應,手機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周圍沒有一個路人,當然這條路平時人氣就不旺。
“咕嚕──”肚子很不識時務地叫了起來。一下班便回家,晚飯沒吃居然就在家門旁睡著了。說起來,她這個二十五歲的人迷糊起來連十幾歲的小孩子都自歎不如。
走到家門前一片昏暗。這才想起來父母都不在家。聽說什麼舅媽生病住院,母親便到鄉下探望去了,而父親也剛好出差不在家。對著冷冷清清的房子輕歎出聲。她今天就算在野外睡上一夜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突然之間覺得索然無味。真沒趣。不想回家,除此之外卻無處可去,還是乖乖的收起那些沒用的想法吧。
輕笑一聲,進到屋裏也懶得開燈,把手提包往沙發上一丟,憑記憶走到廚房,按亮電燈,看看冰箱裏有什麼現成的可以用來果腹,餓肚子可不是好受的事情。冰箱裏空空如也,除了幾個雞蛋外居然什麼都沒有了。回家的時候忘記去超市添購食物了。怪不得老覺得有什麼事情沒做。
煮碗面算了,簡單方便。
說做就做,洗鍋、開煤氣、加水......一氣呵成。乘燒水的空檔走到客廳,把電視打開,這才感覺有點人氣。按到最愛看的動畫片,津津有味地看起來。《喜羊羊與灰太狼》,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有電視台播放,放了一遍又一遍,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得緊。青青的草地,可愛的小羊,還有倒黴催的灰太狼,就連潑辣的紅太狼也顯得可愛非常。
在灰太狼第n+1次吐出經典台詞──可惡的喜洋洋,我一定會回來的──之後,很沒形象的笑開來。算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走到廚房,水開了,正打算下面,身後傳來聲音:“幫我也下一碗。”不是請求,倒像是不擇不扣的命令。
葉凡猛地轉過身,身後高大的身影,不是葉清是誰!
“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死人了!”葉凡拍拍xiōng口。
葉清挑起一邊嘴角,壞壞地一笑,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徑自道:“快下面吧,水要燒幹了。”
“哦,”葉凡乖乖的轉身,“你自己配酌料。”
葉清高大的身軀杵在葉凡身邊,她頓時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心髒“咚咚咚咚”急速跳動,但是卻不能否認內心是歡快的。看他笨手笨腳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來:“算了,葉大總裁,這種事還是讓小的我來吧。你這雙手還是不適合做這些‘粗活’,呵呵。”
葉清悶悶地“哦”了一聲,還是杵在原地不動。葉凡抬起頭來瞪他一眼,他便很不是滋味的挪了挪,任她靈活快速地在眼前加酌料、盛面。
兩個人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自然。只是一向冷酷無情的葉清變得隨和,表面平凡實則叛逆的葉凡顯得飛揚。
在餐桌旁面對面地坐著。柔和的燈光下,葉清瘦削的臉龐也顯得多情,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讓葉凡很有捏一把的沖動。為了阻止自己的動作,葉凡低下頭,亂沒形象地吃起來。她真是餓了。葉清跟他一樣沒吃晚飯,六點便從公司駕車駛來,家裏沒人他便到書房處理公務,結果一晃就是幾個小時,而要等的人卻連一個影子都不見。
“就你一個人?”聽他這麼說,葉凡慢條斯理地把面咽下──她現在已經沒餓得那麼厲害了──然後抬起頭。盯了他一會,搖頭晃腦,道:“爸出差,媽回鄉下探望舅媽去了。”雖說葉清不住在家裏,但也不能這樣不關心家事吧,真不像這個家的。“男大不中留”?想到這,心裏不禁又是一陣黯然。
夜宵過後,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葉凡在回來之前就睡了一大覺,而葉清也在遲遲等不到人的時候補了一覺。這會子又剛吃了東西,自然是沒有睡意。
“這麼晚才回來,約會去了?”肯定的語氣,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他前不久聽說了葉凡相親的事。
他的表情沒有什麼不妥,輕松得真的就像一個弟弟在關心姐姐的動向。葉凡垂下眼簾,沒打算解釋說自己在外面睡著了,“嗯”了一聲算做回應。接著又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事嗎?”
葉清雙手枕在腦後,慵懶的斜倚在沙發上,嘴裏漫不經心的回答:“很久沒回家,來看看。”看看?看誰呢?父母,還是......她?私自對他模棱兩可的說法揣測一番,葉凡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和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