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第十夜.血色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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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慢慢凑近她的脸,饱满的唇在画面上印得清晰,往下可以看见她柔细的颈,几乎探到纤纤的锁骨。我看见祯的唇型圆展不一,似乎在说着话。刚开始的唇型朦胧一些,依稀有个影子在两列牙齿后面往上弹了一下;接着双唇轻轻闭拢以后,往前稍微拱了拱,喉头轻微地颤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嘴角相约后退,露出两排贝齿。

她想对我说什么?

场景缓缓疏远,祯开始跳起笨拙的舞蹈。她转动腰,一握粗的手腕舞出柔波的样子,无声。场景安静的上演,镜头稳稳的,晃也不晃。

影像再次扩大,露出房间边上一个**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两捆结在一起的麻绳。镜头没有摄进男人的脸,只照出他结实的身体,修长流线的体型没有一丝虚胖。**是较细瘦的一类,半软不硬地悬在胯间。

看见了他,祯慢慢止歇了舞蹈,只留腰臀画起余漪。她的眼神是害怕且期待的,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只敢看着他的胸脯。

绳师走到祯的背后,把绳子在地上散成圈,拘谨了祯的去向,却不猴急。他把嘴唇俯在祯的耳珠外缘;祯一开始听着,不时点了几次头,那绳师于是把绳子对折,挂在祯的的颈上。

他把宽厚的手掌搭在祯的肩膀上,顺着两弧肩头滑落。祯并没有允许的神色。他重复这个动作十五分钟。

他取起绳子,把祯的双手托到背后,很快地就打起了绳结。灰阶的麻绳是失血的颜色,把双手臂的和头颈的束缚联成一道十字。祯的颈肩微微牵动着身体的节奏。他的双臂垂下,看不出他做了什么,祯却稍稍弓起了背。

那绳师慢慢地牵起绳子绕行。绳圈很快地吞没了祯的上半身。曝白的**被上下两道绳子咬紧,肌肤满满溢出绳圈外面。祯闭起眼睛,可以看见她的睫毛轻轻发抖。

她的双腿还是自在的,没有一丝绳子愿意束缚,但是并非自由的。那绳师的语气应该是轻柔的,他的嘱咐永远是一句问句,总是要等到祯点下头,他才愿意爱抚。

祯半跪在地板上,上半身就靠着那绳师。他一手握住祯的纤腰,另一手往溢情的地方探去,祯默许。他一点也不马虎急躁,总是从外缘一点一点吃进里面。不多时见他举手,从祯的下体和他的指尖神奇的变出一线脆弱的银丝,都是过剩的分泌。

他托起祯的屁股,祯似乎挣扎了一下,他的**已经放在**口了。祯开始有些局促,他并没有进逼着,只是任**抱紧茎体,却不是要插进去的样子。他慢慢地把嘴凑到祯的耳畔,却没有说什么话,只见祯的躯壳是升迎的姿态。

影像聚焦到祯的脸庞。她的唇仅是微,接着吐露了挑逗的状况。只见她的体态慢慢滑沉,喉咙的蠕动却形成激烈,身体里掏空的**被挤压出来。再转镜的时候,我已见不到他的**。

现在,他的**端正的放在祯的**里,并没有洴出一丝毫激烈,只是紧紧和**壁抱在一起。是他的手,他的手才是**的性器。那样急切的爱抚温暖了每一吋肌肤,让每一个毛孔都情愿为了这个人勃起。

祯的全身已经不胜宠幸。那绳师在她身后,似乎有些艰难般试着挺动腰。祯原本是靠在他的身上,渐渐的上身跪倒在地,肩头和**在绳圈里蠕动着。那绳师一下一下的,把尊严和无色的热烈驱逐出祯的口唇。

是不是尾声将近了,我看见祯的眼光里有思念。

她又开始在念一个字,在**之前,我知道那是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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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那里静静看着闪烁的荧幕叙述。我很想生气,却生不出什么气来。如果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或许我会想抽她一巴掌、或许……会杀了她。

但是伤害她之后呢?

或许已经习惯屋子里郁郁的嗅觉,这么想的时候我忆起厕所。虽然这里是我家,如今看来已经更像个深渊,或地下牢。像是突然迷失在黑洞里,我渐渐失去了清醒;我做了梦。

一开始的场景是片纯白,冰凉的触感告诉我那是磁砖。世界的正中央有个抽水马桶。这里是厕所。我走到马桶面前。马桶四周都很干净,但是马桶的喉咙里并没有水。

我坐在马桶上,开始摆出“沉思者”的姿势。很快地,周围开始发臭。但是我便秘了。我试图把体内腐臭的自己排除,而这件事很辛苦。我扯直了脊椎,大腿也绷硬了,从皮肤里流出来的冷汗渐渐淹过我的脚踝。

祯……

“咚、咚。”

什么声音?

“咚、咚、咚。”

是什么声音……好像……是地下传来的?

像是心跳……

地狱传来的。

我醒了。

睁开眼瞬间,我以为自己还没清醒,极目也望不穿这片黑暗。我撑起半身,一片窸窸窣窣盖过那奇怪的声响,有什么身上掉了下来。我点亮手电筒,看清埋着我的东西。

Guesswhat?

是的,是一堆血红色的羽毛。我捡了一根起来看,映着孱弱的灯光,颜色依然很鲜艳。我又捡起第二根,触手却觉得一凉。拿起来一看,手指上的鲜血神似羽毛。我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受伤,仔细看才发觉,里面藏了一把刀子。

强压着心绪,我掀起那堆羽毛,看见一对特别深、特别大的血脚印跪在我身边。看见羽毛飘零的样子,突然觉得血液变得寒冷。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些羽毛的由来,后来才晓得是因为一种皮肤病。

刚开始,人皮上会起一种不会消的鸡皮疙瘩。然后,疙瘩就开始发痒。指甲抓伤的疱又不会好,慢慢的疙瘩就开始滴脓、流血,擦什么药膏都没用。

最后,那块快抓烂的鸡皮上就长了这样鲜血色的羽毛,很漂亮。

************

我又回到外面去,拿了破墙的工具,钻回屋里。我要破开祯的房间。用上工具,我费了时间,才把门后的水泥凿出洞。

我用手电筒照了一照,进了房。

祯在里面吗?

我很小心地钻进去,还没有进房就闻到一种很古怪的味道。把脚伸过去,鞋底踩着一些触感异样的东西。那触感是滑腻的,好像踩进烂泥。我吃力站稳,闷在鞋里的脚趾往外展,一片软棉的东西咬不紧地板,游逸开去,但是稳稳黏在鞋底。

我踩到了绷带。

地板是脓黄色的,上面躺满了撕碎的绷带,偶尔有一些沾着干硬的锈红色或是皮肉。一滩滩雪白的软膏沾黏在绷带上,地上到处是挤空了的药膏条。空气里闻得到鲜肉腐烂的味道,混着药膏和消毒水的腥气直接搽进鼻腔。

床上是一堆鲜血色的羽毛。

我又开始呕吐。

等我重新站好,我观察了房间,发现房里的书桌异常干净,上面有东西反光。我穿越障碍,走到书桌前。

桌前四散着破碎的镜片,玻璃片上面黏着一些铁屑。上面有一本摊平的日记,中间有几页已经被撕去了。日记上有些血滴和暗红的指印,旁边有一支被插进桌面的原子笔。透过缺页,我看见日期和祯的笔迹。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本日记;我翻到前面。

《十二月七号阴摄氏十八度冷》

──要是你知道了,你一定会生气。我刚刚自慰了,不过,我不是想念你。对不起。

《十二月八号阴摄氏十六度冷》

──对不起,原本不打算瞒你的。我又跟他**了。今天,我们是在家里的阳台。

要是这样老实告诉你,你一定觉得我是个淫荡的贱女人吧,可是,我很喜欢被虐待。前些日子,我上网认识了一个主。我们都这样自称的:他是主,我是奴。这是真的哦,不是小说里的情节。

你知道吗?今天,他准备了一套衣服,不,应该说是一件围裙,暖黄暖黄的,比你上次买给我的还好看。一开始我们是在房间里,他让我摆出各种下流的姿势,像是公狗撒尿的姿势啦,这类的。他最喜欢把女生摆弄成这样羞耻的姿势了。

事实上他是个不怎么样的主人。

可是我真的太想要。

做之前我提议录音,他起初不肯,我说是要给你听的,他马上就硬了。他那根很粗又很长,每次帮他**,都很难过,好像撑破了,上次我差点就吐出来了,可是那时他快射了,硬是捉紧我的头,一直往里面顶……我都快窒息了。

他就有这种坏习惯。

后来,我们在阳台上玩。老实说,我很害怕被邻居看见。记得那个老太太吗?每次有女生穿上红色被她看见,她就要藉机会羞辱那花枝招展的。要是她看见我这样子,她一定不会放过我。

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子吗?我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胸罩和内裤都是自己脱掉的。我只穿着他给我的围裙,只要手一伸,就可以摸我的胸部。不过,他不喜欢摸我的胸。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穿给你看。

他最喜欢边爱抚我的大腿,然后偷偷地把手指伸到会阴外面;有时候,他还会用羽毛挑逗我的肛门,他也喜欢直接舔。

那时他叫我走到阳台边,可是我哪里敢啊,这样真的跟没穿差不多,就算不会被人看见,现在是十二月!

但是他也没有很坚持,悄悄抱着我的腰,手指慢慢地从我的脊椎划下来……到我的屁股上,他伸手按摩了一下,又往下刺……伸进股沟的时候,我差点叫出来。抱着我的时候,他喜欢在我耳朵边低低的说话,声音听起来很舒服。

我忘记他问了我什么问题,我只迷糊记得我说了好。他的手掌伸到我的阴部,用带着粗糙的触感包覆了它,然后慢慢地展开我的大腿。我知道,他就快要插进来了。

也许你很难想像,可是每次他插我的时候,我都叫得很淫荡,快要**的时候,真的是妹妹什么都叫了出口。一开始他是很稳重的,慢慢才探到底,直到我忍不住要他动快一点,他就动了,然后越来越快。他是个主,毕竟很有分寸,就算到最快的时候,还是三浅二深地动着,那时候我都叫得好大、好大声。

可是我并不怕邻居听到,因为我叫的是你的名字。我多么希望,那个骑在我身上的人,就是你。但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从来都不肯替我**,也很少像他那样细心爱抚我。

我一定会叫你的名字,那时他就会动得凶猛一点,但是他不会骂脏话,也不会刻意折磨我,只是一直问我,你是我老公吗?你是不是平常都不敢这样对我?是不是总是舍得让我挨饿?

我说是!可是你怎么舍得?

今天我让他射在里面。我一直都有避孕的。也许是疼惜我,你一直以来都用保险套,真的委屈你了。

他原本想留下来,可是我不肯,把他赶走了。我一直告诉自己,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然后我就要对你坦承,之后做个好妻子。可是每次想到你的脸,我就退缩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难过,你一定不会原谅我。还有很多事情我没有对你讲。

其实我很害怕,很想要抱一个人,但是我是不能抱他的。

你在哪里?

《十二月九号阴摄氏十五度冷》

──我好害怕,好想见你。你在哪里?

那个人有病。我看过他的捐血卡,我以为他是干净的。

他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我有了病有了病有了病有了病有了病有了病有了病。

好痒。好痒。好痒。《十二月九号阴摄氏十四度冷》

──我今天已经擦了药。会不会好一点?

我流血了。

昨天,我的皮肤上,起了一种鸡皮疙瘩。刚开始,只是很痒。对不起,我一直忍不住要抓。我流血了。

今天,我用掉了整条药膏,我觉得自己好臭。

我一直躲在厕所里,不敢让任何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尤其不敢让你看见。

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我拿起铁锤,敲碎了所有的镜子。

这里是我们家吗?为什么变得又黑又冷?《十二月十号阴摄氏十三度冷》

──我去了医院。我不能不去了。

我变成不是我。

那些疙瘩一直在滴脓、流血,我已经擦了一条药膏了,没有用。我一边哭,一边抓。最后,当我把这块鸡皮抓烂的时候,我长出了羽毛。

是鲜血色的羽毛,很漂亮。

如果我变成了一只鸟,你会不会不要我?

我不知道不是我是谁。我不知道不是我是谁。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打过一通电话给你?

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