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就在临考前,那位少年公子突然病倒了?家里人去寺庙一问,说是两人的八字不合?说钱浅克他?于是,这门亲事就黄了。
论理,这门亲事黄了只要不传出去也影响不到钱浅,可那户人家因为自家儿子的秋闱被耽搁了?这一等还要三年?未免有些不忿,有些不当之言就这么传了出来,直接影响到阿浅的声誉,也影响到钱家的声誉。
这么着,钱夫人才带着钱浅急匆匆地进京了?一来是和丈夫儿子团聚,二来也是想在京城看看是否有合适人家。
曾荣听懂了钱夫人的暗示?笑道:“还请夫人稍安勿躁,老话说?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强求不来?我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在前面等着我们阿浅。”
说完,顿了一下,曾荣又道:“其实姻缘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就比如我,再怎么敢想,也决计想不到有一日我会嫁给一位皇子。人都说,婚姻讲究的是门户相当,我一小小的农家女,一穷二白的,连一文钱嫁妆都没有的,别说皇子,就是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我也不敢奢望的。我想,有些人可能和我一样,因为这些外在条件困住了自己的双脚,却忽略了自己的心之所向。”
果然,钱夫人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亮,为免太过激动泄露自己的心思,端起茶杯来抿了两口,这才开口道:“那你后来又是如何想通的呢?”
“时间,二殿下给了我两年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这两年,我奉太后也奉皇命去开导、照看并陪伴他,时间到了,有些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我们两个,可真成了老话说的千里姻缘一线牵,我是再也想不到,自己会千里迢迢进京,进京刚半年又进宫,进宫刚半年又进内侍监做女官,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在为今日做铺垫,夫人,您说,这姻缘神奇不神奇?”曾荣说完一笑,也端起了茶杯。
“确实很神奇。唉,我也是太过焦虑了,想着孩子今年就十六岁了,看到你,难免有些感慨。”钱夫人看着曾荣,总算明白为何太后和皇上都相中这个女子了。
确实聪明也通透,小小年纪就懂收敛自己的锋芒,看破不说破,会给对方留余地,既不因低到尘埃的过往而妄自菲薄,也不因平步青云的将来而沾沾自喜,难得,确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