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曾经有一个人说过:待嫿笄礼之时,我定要亲自簪一支凤头钗与你鬓间。
掌柜都是有眼色的,一见门外车驾华丽,阵势不俗,便眉开眼笑的尽捡些贵重华丽的器物,拿绒布盘子托了,交与金珠儿等去挑选。
姽嫿於此地不过是稍作盘桓,打了帘拢,递出一双纤葱玉手来挑选凤钗,只不成想,斜对面八宝月明楼上雅间位置,有一双兴味正浓的眼睛正把她仔细打量。
二皇子袁冕与三皇子袁曦,都作了青年书生打扮,收拾的皆是俊美风流,此时正於月明楼用膳,两个一边吃酒,一边从楼上向下观瞧,紧盯的是过往的美貌女子──这男人的爱好嘛,不外乎酒色财三字,这两人洒不过适量,银钱又不短缺,也就是於“色”字一道,多少偏好过了些个,尤其是袁冕,放荡不羁,尤善作恶,让他强抢过的良家女子多了去了,姿色上乘的,娶做房妾;姣好的,不过玩弄个三五日;一般者,破了身子便丢,总之下场没一个是好的。
他无意间瞧见美色,把个手中酒盏倾斜,酒液一滴滴洒在长袍上,且徒自浑不觉然,两眼只看在一处发直,喃喃对袁曦说道:“皇兄我这一遭,怕是遇上了个绝色的。”
袁曦连忙去瞧,只见那行人穿戴不俗、衣饰讲究,中间围著的那辆四马车驾更是华丽宽敞,金镶玉雕。帘拢掀起,却见一少女端坐车内,螓著微垂,乌发堆云,粉黛盈腮,又见她挑罢器物,把脸微微这麽一抬,哎啊!那真是“罗浮仙子临凡世,月殿婵娟出画堂”。
道一声:“果然绝色!”